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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什么?”
沈觉夏接着问。
季知节没回答她,朝着医生的方向看了一眼。
“是不是不好听的?”
季知节收回神,视线落在她脸上:“也不算太难听。”
她说完折身避开护士,人往外走。
经过这几次和季知节的对话,沈觉夏大概是了解了,季知节这人说话只挑重点,不浪费语句。
“等等。”
沈觉夏一只手抓住她的胳膊,力度很轻。
季知节步子顿住,缓缓转头看向沈觉夏的手,白袖捏出褶皱,她们的距离也就是从这一刻开始慢慢地靠近了。
沈觉夏放开她的衣袖时还略带着紧张,季知节总让她有种难以言喻的慌神。
“你同事怎么样了?脱离危险了吗?”
沈觉夏问的是那天在前线受伤的那一位。
季知节手放进了衣兜,随后朝走廊另一头挪了视线,回:“脱离危险了。”
正说到这儿,一位医生路过,对着季知节说:“季医生,你先去吃饭吧,你吃完了再来替我。”
季知节点头应了声。
又到饭点了,沈觉夏摁下锁屏键,手机显示的时间是六点半,她也忘记时间了。
“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先走了。”
季知节往楼下去。
沈觉夏正好也要去食堂,季是她就走在季知节旁边。
她还是询问了最初的那个问题:“你能告诉我,刚刚你们说了什么吗?”
与其说她想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不如说她想知道季知节回了什么。
季知节的手依旧是放在衣兜里,到楼梯口的时候问她:“你是不是第一次到战场?”
“嗯?不,第二次。”
沈觉夏说,“两年前去过北国。”
季知节眉头稍动,慢条斯理看她一眼,眼神慢,动作也慢,随后好似有了淡笑,但又不太像是笑。
沈觉夏看她没说话,季是问:“不像吗?”
“你说的不像,是指你那天哭?”
季知节平静地问。
沈觉夏说不出来话,到医院大厅时,她问:“你哭的多吗?”
季知节反问:“你想看?”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挑我语病。”
沈觉夏说。
季知节忽地笑了下,随后说:“哭是一种健康的情感释放和应对方式。”
这句话有温度,没有半点浅嘲地感觉。
就像之前季知节在手术台上跟她说的那句‘有她在’,大同小异。
“所以你是不是?”
季知节转而注视着她。
沈觉夏缓缓呼出一口气,心虚地回答:“我不是。”
哭不丢人,但总觉得在季知节面前哭,她有点不好意思,尤其是那天在废墟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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