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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妄跟唐水书一起站方导身后看他训人,林妄前几天还和池渊逗着说要“叫声舅”
,真在现场就满心的学习了。
一个小片段拍了四遍才过,方忱就是这样,眼里容不得沙子。
付出就有回报,拍的电视剧有一部算一部,有口皆碑,更难得的是收视率和热度也都是一顶一的,演员们削尖脑袋都想进他剧组演个角色。
方忱指了指不远处:“等会儿林妄从这边进来,杀第一个的时候脸上表情不要有变化,你杀人就跟喝茶吃饭一样,你不当回事儿!
也不要有目的性,你就是随便走走,走到这看见几个人,玩心大起拿他们试药……情绪是根据你看见的人慢慢递进的,明白吗?”
林妄点头说明白,方导知道林妄以前是个什么德行,不放心地又叮嘱了几句才过去给唐水书讲。
工作人员各就各位,一声“咔”
,演员入戏。
竹叶飘摇,细雪落了一地,前方是少年们无忧无虑的笑语,后方,一只浅青色的靴子轻轻踩在落雪上,甚至没留下脚印。
来人的衣摆边缘用金线绣着温润的连云纹,腰间玉佩上坠着一颗红珠,刻着牡丹样式。
被少年们的声音吸引,他嘴角很轻地一弯,一步一步慢慢接近,苍白的手上拿着一把团扇,扇面不涂不画,被他轻轻抛起来,又随手接住。
七八个十七八岁的富家小少爷们在竹林里吹牛,扬着手里的剑叫嚣自己的爹有多牛,定会赢得武林大会第一。
小瘦子弯腰捡地上的一颗红色小珠子,不知不觉落在了最后,他捡起来嗅了嗅,上面有很淡的花香,很好闻,带回去给娘——
瞳孔猛地缩紧,眼前最后的画面是猩红的血、飞速下坠的竹林,和一双浅青色的靴子。
林妄手腕一翻,团扇稳稳接住那颗珠子,扇子的边缘已经被鲜血浸红,在扇面溅出一朵殷红的牡丹。
少年的头颅就掉在他脚边,林妄一双晶亮的眼看着前面,饶有兴致地轻声数着:“一,二,三……七。”
七个人,八颗药。
一阵微风吹来了清淡的花香,少年一个接一个倒下,惊恐地看着明明长了一张俊朗的面孔,却亲手喂给他们毒药的男人。
“真巧啊,”
林妄半蹲在一个口吐鲜血眼珠爆裂的少年身前,温柔地替他拭去脸上的血泪,一派温和地轻笑,“我需要试药,你们便出现了,如此良缘,岂不美哉。”
“呃……放……我……放过——”
话音戛然而止,林妄用团扇挑起他的下巴,脖子无力地歪倒,已经死了。
远处传来轻功踏叶声,林妄眉梢一挑,起身,刚要拿怀里的药瓶,方忱忽然喊:“咔!
停!
血浆那么点,怕给人吓着吗?重新弄!
还有林妄!”
林妄正扶小演员起来呢,闻言赶紧说:“哎,在呢导演。”
方忱直接走了过来,抓住一个小演员的肩膀晃了一下:“你使点劲,地上都是叶子,你给他推个狗啃屎他也摔不坏,半大小子哪那么娇气。”
林妄点头,他刚才确实收着劲了。
剧里这些配角十七八,实际上为了演出少年感,找的小演员才十四五,都是小孩儿呢,林妄没忍心使劲儿推他们。
这场戏前后又磨合了四次才过,林妄因为有一句台词节奏不对让方导训了半天,唐水书因为要吊威亚,前两次飞的不利落,后一次林妄没配合好,唐水书没扶动他,两个人被骂了个狗血喷头。
林妄中午吃饭的时候耳边还一阵阵回荡方导那句:“练八百遍了!
还演成这个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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