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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上帝对这场惨绝人寰的噩梦的祭奠。
蒲斯沅站在原地,向着风的方向,轻轻地抬起了手。
然后,一片火红色的花瓣便静静地飘落到了他的手心里。
他合上手掌,抬步朝小女孩走去。
蒲斯沅走到小女孩的面前,轻轻地弯下了腰。
他用一只手轻触了一下小女孩的头顶,下一瞬,小女孩便有些仓惶地抬起了满是泪痕的脸。
因为她抬头的动作,也让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她脖颈后那片火焰状的胎记。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胎记。
顿了一秒,他的手又从她的发、落到了她的眼角边,帮她轻柔地拭去了那些滚落下来的泪水。
然后,他对着她,慢慢地打开了那只躺着火红色花瓣的手。
“地狱中开出来的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他垂着眼眸,一字一句地对她说,他说得很慢,又带着与生俱来的温柔:“相信我,你一定可以站起来。”
小女孩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眼角的泪水也停止了滚落。
过了半晌,她伸出手,轻轻地把自己的手放到了他的手心里。
她的手很小又很软,让他的心也跟着她手掌的温度,而微微地震颤了起来。
然后,他看到她从他的手心里,取走了那片花瓣。
“哥哥。”
她将花瓣握在了自己的手里,终于靠着自己的力量从原地站了起来。
她站得直直的,扬起了自己的脸颊,对着他努力地扯出了一个笑容,“谢谢你。”
蒲斯沅垂眸注视着她还留有泪渍的脸,顿了两秒,低声对她说:“你愿意跟我去一座特别的帐篷么?那儿不会有炮火,也不会有坏人,但是会有医生姐姐来帮你治疗你的伤口。”
小女孩纤细白皙的手臂上,似乎是被流弹的碎片所割到了,此刻正静静地流淌着血。
谁料,小女孩听完他的话后,却坚定地对着他摇了摇头。
“暂时先不了吧。”
她笑了笑,弯着明亮澄澈的眼睛,像个成熟的大人那样,对着他轻轻地摆了摆手,“我要先去找我的妹妹了,她和我走散了,如果离开我和爸爸妈妈太久,她会害怕的。”
还没来得及等他再说些什么,她就已经转过身,朝远处跑去了。
蒲斯沅站在原地,看着她穿着被炮弹和尘埃弄得脏兮兮的碎花裙的小小身影快要渐渐消失在街道的拐角,抬起步子,想要跟上去保护她。
虽然孟方言他们已经处理完了大部分暴恐分子,但是也不能完全肯定已经没有游离在外的落网之鱼。
他快步地跟了上去,转过了那个拐角,却发现前方的街巷里已经空无一人。
蒲斯沅又顺着那条街道走了很久,却再也没有看到那个小女孩的身影。
“thanatos”
就在这时,他听到耳麦里传来了孟方言的声音。
他低低地应了一声。
孟方言:“你先回来吧,所有这个区域的暴恐分子都已经被清空了。
其他人会继续去找幸存者,我需要你帮我搜索一下附近其他的区域是否还存有暴恐分子别的根据地。”
“好。”
蒲斯沅的目光落在这条空荡荡的街道上,他轻轻地蜷了一下垂在身边的那只被小女孩触碰过的手掌,过了良久,才转身返回。
…那是他们多年前的第一次相遇。
命运的齿轮也从那一刻起,就已经开始悄悄地转动了起来。
蒲斯沅其实最开始并不知道【火吻】就是当年的那个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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