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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栾枝正跟钟成锦坐在窗边咬耳朵。
说来也是巧,栾枝姐妹俩刚到巷口,就见钟成锦跟在她爹身后远远儿地过来了。
钟成锦本就在担心宋瑜会不会被冯玉章为难,别再给抖搂出什么,想得出神呢一个没留意被她爹逮个正着,只好一路跟过来了。
心里堆着事儿正烦闷着,就听得前头有人喊她,眼见是栾枝,她眼睛蹭一下就亮了。
那日送了栾枝回家,等到她无虞后钟成锦方才归家,头昏脑胀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去到县学,宋瑜又丢了个惊天消息给她,冯正德被烧死了!
据宋瑜所说,他好好地教训了冯正德一顿,就将他绑了丢在那个小院儿里,任他自生自灭。
谁想到半夜无名大火烧起,竟将他烧死了!
还被陆小姐当成她娘的尸骨给收敛了!
那陆小姐的娘亲去哪儿了?钟成锦隔天登栾枝家门向她解释事情经过,经她一问,才想起这么个关键人物。
钟成锦摆摆手,哎,宋瑜没说,可能是自己跑丢了吧。
没看见栾枝一脸晦暗的眼神,钟成锦还要跟栾枝吐槽冯正德被烧死的事情,棠花就从外面回来了,她只好暗暗比了个嘘的手势,待栾枝点点头示意明白了,她才告辞归家。
当两人有了共同的秘密,特别是涉及生死,关系自然就会变得十分亲近,就像此刻的钟成锦和栾枝。
两人紧紧挨着,好得像是一个人似的,因这秘密着实太大,彼此只好捂着嘴用气音交流。
“栾枝,我还没谢过你那日救了我!”
“嗨!
没事,路见不平,自当相助!”
“那贼人是县学的?”
钟成锦点了点头。
“那他的家人有没有找他,会不会找到你身上?”
钟成锦又点了点头。
栾枝惊!
“不过你放心,我和宋瑜应付得来!”
钟成锦悄摸儿在她耳边说道。
乍又听得那个的名字,栾枝吓了一跳,脖颈处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看这俩孩子,竟这么投缘,快来吃饭吧!”
唐巧珍端着两碟菜进了正堂,看着姐俩好的成锦和栾枝,笑得一脸勉强。
她本想着让成锦和大兆坐在一起,谁知这两个小娘子连体婴似的,一屁股坐在了方桌的一侧。
唐巧珍心中气闷,这不年不节的,栾枝干嘛非得挑今天上门,倒是浪费了这好好儿的机会,看她儿子,直到钟家父女走了都没能跟成锦说上几句话。
送走钟家父女,唐巧珍碗也不刷了,地也不扫了,她倒是要看看,这两个丫头今天倒是来干什么的!
不会是在这城里过不下去了,又来借钱吧!
这边屋内,栾枝说了来意,将三两银子掏出来,放在了饭桌上。
柴大舅喝得醉醺醺的,在一旁哼哼哈哈,歪着头眨了好几下眼睛才看清桌上是个什么东西。
他哼了一声,背过身子,不看栾枝,一副我生气了不好哄的样子。
唐巧珍见了银子笑得嘴咧老大,见自家男人这幅死样子,忙上去打圆场,“啧!
栾枝跟你说话呢,你怎么不理!”
栾枝将银子塞到柴大舅手里,蹲在他身前,握着他的手,“大舅,栾枝真得很感谢您。
如今我和棠花能养活自己了,您把这钱拿回去,我们今后就能像亲戚一样往来了!”
柴大舅依旧偏着头不吭声,但他已经懂了栾枝的意思,越是亲近,钱财越要分明。
哎——!
柴大舅叹了口气,拍了拍栾枝,大手既厚重又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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