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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酥衣拼命摇头,“我怎可拿着这个伤你。”
嫁入沈家不过短短一个月,她便遇见了那般多的事。
但罔论发生了何事,沈顷总是会毫不犹豫地站在她这边,用尽全力去呵护她、偏袒她。
她已经受了沈顷太多太多的好。
又怎可拿着这柄匕首,捅入他的身体?
见郦酥衣一直摇头,男人鸦睫之下,有细碎的情绪摇动。
他垂着眼帘,长睫投落一片淡淡的暗影,见她那细弱的双肩与素白的小脸,男人的双眸愈发漆黑而坚定。
“酥衣,拿着。
不要怕。”
沈顷道。
他的语气之中,头一回有了不容拒绝的意味。
见身前如此坚决,郦酥衣沉默片刻,只好低下头、将这柄匕首接过。
她的手慢慢用力,小心翼翼地将匕首攥牢。
她的力道并不算大,却将手中刀攥得极紧。
瞧见她收下,沈顷终于放了些心。
金乌浴血,室内一片霞光。
犹豫片刻,男人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探向她的发顶。
不一阵儿,一身黑色劲装的男子重新走回来。
“世子。”
魏恪走至他耳边,以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
“那汤药之中,被人下了媚药。”
媚药?
沈顷面色微讶,再度朝自己的妻子望去。
她生得极美极白,平日里瓷白素净的面容上,此时却浮现着一抹不甚自然的红晕。
见一直僵持不下,长襄夫人轻轻清了清嗓子。
冷风将屋里头的炭火吹熄了,寒风穿过敞开的门缝,呼啸着、朝着郦酥衣侵袭而来。
长襄夫人显然不信她的话。
也不打算看在沈顷的情面上,再一次放过她。
时值冬日,院内的花树都败了。
薄薄的日影穿过干秃秃的树枝,被风吹打在窗牖之上。
郦酥衣跪在地上低垂着眼,半张脸被阴影笼着,整个人如一朵被寒风吹打的、娇艳而破败的花。
芸姑姑道:“证据确凿,夫人既无从狡辩,那便对不住了。”
妇人一边说,一边自身后取出那一条用来执行家规的鞭子。
长鞭粗壮,让人只看一眼,便觉得下一刻将要皮开肉绽。
就在她欲招呼着人,将郦酥衣抬起的那一刻。
院中突然传来清冷一声:“慢着。”
长风拂过男子兰白色的袖摆。
他极爱兰花,宽大的袖摆上亦用织线勾勒出一朵兰花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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