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嘲风经风一吹,热血冷却,又觉得亏,只得拼命回本,说,“谁知道你说话算不算数?本座跟你去取!”
……魔族,落微洞。
十几个侍女跪成一排。
魔尊炎方一身黑袍,上面用金线绣刑天战纹。
硕大的红色宝石嵌在精美的织纹上,华丽而冰冷。
他手上戴着上神仙骨打磨而成的骨戒,眼神扫过落微洞满是灰尘的草木,最后盯着墙角的蛛网,目光渐渐冰冷。
最后他站在陈旧的楹联前,问“这是发生何事?”
他的声音也带着说不出的寒气,像滴血的刀锋。
侍女们瑟瑟发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内殿,雪倾心的声音柔美温润,带着说不出的妩媚:“是我吩咐下去的,魔尊又何必责怪她们?”
魔尊炎方眼中的杀气这才渐渐消散,他进到内殿,问:“如此布置,有何用意?”
内殿,雪倾心端坐于木荷花下,面前纸页铺开,正在作画。
闻言,她笔下不停,慢慢勾勒出一副繁花盛景:“尊上经久不来,我大约是已经失宠。
一个囿于冷宫的女子,自然要慢慢适应这萧条落魄。”
她说话的时候亦并不抬头,素手执狼毫,艳丽繁花在她指下朵朵盛开。
炎方缓步走到她面前,握住她的手。
她指尖丹蔲红得火热,他握在手里,只觉得心都要随之燃烧。
“不过几日没来,你便满腹怨言。”
他轻轻凑过去,嗅到一缕淡香。
雪倾心抽回自己的手,说:“尊上几时来,我都不会有任何怨言。
但……若是炎方几日不来,我……会日日想念。”
炎方微怔,许久才叹气,说:“这么多年,委屈你了。”
雪倾心轻抚桌上画纸,说:“为何这样说?你看这纸,它禁锢了花,却也保护它永不凋落。”
她慢慢将笔递给炎方,“我愿意为炎方绽开在笔下。”
炎方接过狼毫,轻点砚中朱砂,小心翼翼地接着作画。
他画得那么认真,如同正在雕琢一件稀世珍宝。
——于是让嘲风前去修补归墟的话,他无话如何也说不出口。
修补归墟,嘲风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
但这是他最爱的女人,就因为她曾是天界上仙,就受到整个魔族的指摘戒备。
他只能将她困在这落微洞里,而她也只能对外称病。
这么多年,她从未埋怨过一句。
哪怕是嘲风从堂堂一个皇子,一路被贬为斥候,迁去斥候营。
她从始至终,也只是摇头感叹他不争气。
这样的女子,自己怎么还能再剥夺她唯一的儿子呢?炎方笔上的朱砂,在纸上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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