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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擦眼角,小意地安抚:“阿妍做不了世子妇,那就做你的义女吧。
在阿妍心里,你这个姑姑跟母亲是一样的。”
“只能如此了!”
裴妃咬牙应下。
前几日,东海王来信,以高密王妃病重为由,请求裴家百日内嫁女冲喜,被裴家家主裴頠一口否决。
事已至此,高密王妃以“忤逆”
为要挟,甚至闹着要到御前告御状,身为儿媳的裴妃亦无法,只能与裴家商量退亲事宜。
在这桩事里,难过的除了裴妃,还有世子司马毗。
书房,司马毗毕恭毕敬地向钜鹿郡公裴頠请罪。
裴頠沉着脸,一言不发,此事是他布的局,然而这贼喊捉贼的功力,司马毗怎么能跟这个两朝元老比?
倒是一旁陪客的裴憬,面上五味杂陈,不知该作何表情。
一方面他知道妹妹对张茂心有所属,裴家来退亲,正好合了他妹妹心意,他由衷地为妹妹舒了口气;另一面,他又觉得如自家妹妹这么好的女郎,怎么能被人退婚呢?东海王真是欺人太甚!
于是他看司马毗的眼神便复杂起来,既同情又不甘。
当然,如果他知道这场退亲的始作俑者是自己的好叔父,想来这会已经在司马毗面前露了马脚了。
裴頠故意冷了世子半晌,这才装模作样地长叹:“此事既是妇人之间的玩笑,便止于妇人之手罢。”
裴頠干脆连两家曾小定的事都不提了,直接将之归纳为“妇人间的玩笑”
。
司马毗心苦,却也知,这是保全两家颜面的最好方式了。
将要退下时,司马毗犹豫了一瞬,突然折返,朝裴頠行大礼,委婉请求:“某与元娘自小一处长大,原以为能护佑她半生,如今却不得不为孝道避亲。
某想再见元娘一面,亲自向她解释清楚原委,也好过她心里无端猜疑。”
有始有终,倒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
裴頠心里可惜,只是既生瑜何生亮,他败给那鬼精的张家小儿,倒也不算丢人。
他挥挥手,同意道:“且去看看阿妍吧。
她心里……亦不好受。”
一席话说的司马毗更加酸楚。
自郡公府外院书房到裴妍的内室需经过东湖画舫。
司马毗一路行来,脑海里翻涌的皆是自己与裴妍几次在画舫烹茶聊天的场景。
越接近裴妍的院子,他便越痛苦,也不知阿妍听到退婚的消息后,会是何反应?
正在院子里晒花的的裴妍确实心情低落,但却不是为司马毗退婚的事。
她的小院子里摆满了竹架,架子上晾晒着盛满杏花的竹篾。
她来到一处篾子前,理了理上面的花瓣,拈起一枚,放嘴里尝了尝,涩里带酸,一丝甜味也没有:“骗子!”
想起几日前,她还和张茂在院子里温存。
如今,二人却相隔天涯,眼泪便扑簌簌地淌下来。
“阿妍妹妹!”
司马毗来时,恰看到裴妍正拈花落泪。
原本,裴妍待自己不冷不热,张茂又口口声声说裴妍与他有私情。
司马毗还曾怀疑,裴妍是不是真的不喜欢自己?可是看到这一幕,他立时明白了她的“真心”
。
可惜,一切都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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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他袖纳乾坤天下,谋一旨姻契,只为金戈征伐。她知,他染尽半壁河山,许一世执手,不过一场笑话。她知,九重帘栊之后,他的金锁甲只为另一个她卸下。君兮君亦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