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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后略思索片刻,便点了头。
消息很快传到听风坊,张家立时沸腾起来,一向老成持重的张轨可以说是颤着手接的圣旨。
晚间,张茂闻讯特地回了趟家。
迎面的书房里走出一个手持羽扇的中年儒生,粗布麻衣,形状短小,他的身后是两名家将,一胖一瘦,皆着深色劲装。
张茂立时停住脚步,对三人敛衽作揖:“宋叔、阴叔、氾叔。”
三人还礼。
为首的宋配对张茂道:“二郎进去吧,主公和少主已等候多时。”
言罢,便携身后二名将军匆匆离去。
张茂谦卑地退到一侧,容他们先走,而后才进得房里。
就见父亲端坐于案后,一旁的兄长正抚着那加盖了玉玺的圣旨沉思,见他来了,便将圣旨递给他。
父子三人面上不显,但内心早已风起云涌——这些年,他们三个老爷们在洛阳蝇营狗苟,苦等的那个时机,终于来了!
关起门来,张轨有条不紊地给两个儿子分派任务——上阵父子兵,他要经略西北,顺手点了小儿子张茂做副将,却让长子张寔留在京中。
他叮嘱张寔道:“此去凉州,京中不可无人。
汝留京,万使吾家与贵人相知。”
这是要留长子在京做质子,同时在帝后和权贵面前留下眼线。
如此,他放心,朝廷也放心。
张寔自知历来将在外,必留家小于京的道理,自己身为长子,推脱不得,父亲能把弟弟摘出来带走,已是不易,于是肃然领命。
至于张茂,驰骋沙场本是他的夙愿,如今又多了层凭军功与裴家联姻的念想,平定番乱无疑是最快的晋升方式。
因此,对于父亲的安排,他欣然接受。
张轨临行前,裴憬特地将祖父裴秀所绘、自己所注的西北舆图托张茂赠与了他。
张轨阅后如获至宝,对张茂道:“原以为亭侯是痴儿,不想只是专攻一途罢了。
裴家人人皆锦绣,不愧为百年世家!”
张茂点头,适时进言:“可惜裴大郎未曾去过北地,否则他所绘舆图定能超过先辈。”
张轨瞥了小儿子一眼,摇头抚须,意味深长地笑道:“人家出身名门,何须我等提携?钜鹿郡公非睚眦小人,何以闲置亲侄多年?你好生想想。”
张茂没有说话,其实心里门儿清。
他在裴家多年,对裴頠的人品多有了解。
钜鹿郡公并非狭隘之人。
他之所以这么安排侄子,总有他的道理。
最大的可能,便是裴憬心性纯善,不及裴崇和裴该机敏。
朝廷水深,后党与东宫势成水火,这个档口,裴頠有意拘着裴憬做学问,其实是在护着他。
但日前裴憬特意请托自己在父亲跟前谏言,想跟着大军出去开开眼界。
他受裴憬照顾多年,总得在父亲面前帮他提一提,万一成了呢?
张茂叹气,到底没能帮上忙。
来寻裴憬的时候,他正忙着做题呢。
这些年,他与府上的祖师父成了亦师亦友的关系,二人搜遍前朝有关数算的古籍,常闭关数月参详研究。
裴憬听说张茂后日便要随父出征了,却没能说服父亲带上他,并未表现得多失望——随张茂出去建功立业是柳氏和岳家的意思,若按他自己的志趣来,反不如在书斋里钻研数算自在。
如今,张家回绝了他,倒让他舒了一口气——总算有理由应对老丈人了。
张茂一到,大氅未褪,裴憬就拉着他一道看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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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他袖纳乾坤天下,谋一旨姻契,只为金戈征伐。她知,他染尽半壁河山,许一世执手,不过一场笑话。她知,九重帘栊之后,他的金锁甲只为另一个她卸下。君兮君亦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