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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蘅道:“那是你不了解他。
芳之他从非良善。”
二人又说了一通话,谢芜唯恐被人发现,不好再待,便与谢蘅告辞了。
到了晚间,王道容忽然差人送来一封给谢蘅的书信。
谢芜跟袁夫人求了恩典,将信送到了谢蘅手中。
谢蘅不假思索,拆信一阅。
信中字迹秀致从容,恰如王道容轻柔语调。
“子若。
伤脑筋吗?”
全文以白话写就,正如寻常密友之间温声絮语,闲话家常。
“令堂刚毅,想来你这几日受了不少委屈。
但你我身为人子,理当尊亲。
我知你心中苦闷。
古人云‘人悦之、好色、富贵,无足以解忧者,惟顺于父母,可以解忧’便暂且吞下这份委屈,在家中好好侍奉夫人,以全仁孝之道罢。”
“你与慕朝游交好。
魏家一事我亦有所耳闻。
这一家安分守己,飞来横祸,实在可怜可叹。
“此事容亦曾派人调查过。
惜未能掌握有利于他家的证据。
“我知晓你如今定然陷入两难境地。
能在正确的时间作出正确的抉择,何其难也。
“但愿你不会做出令自己后悔的决定。”
“芳之。”
谢蘅展信,久久不动。
谢芜不解问:“阿兄?”
谢蘅闭了闭眼,合上信递给他,“作出决定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正如王道容所言,他如今正陷于两难境地。
魏家之祸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几乎在谢芜同他说出当下困境时,他便已经想到要如何去做。
不去做,是因为还没下定决心到底要不要这样做。
“阿芜。
阿兄尚有一件事需——”
谢蘅说着说着微微一顿。
谢芜关切问:“阿兄请说。”
谢蘅却摇摇头,改了主意:
“你能否想办法帮我把葛覃叫进来?”
谢芜一怔,那葛覃是谢蘅平日得用的心腹僮仆:“只叫葛覃么?”
他预感到谢蘅似乎隐瞒了他什么,但谢蘅却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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