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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定才五岁,你何就要教她骑射?”
李治却只是一笑,径直抱起安定,放到自己御用的走马鞍上。
“媚娘,朕与你的长女,自不会差的。”
“可……”
为人母岂能不担心,但安定也很祈求地望着她,软软地说:“阿娘,让我去吧~”
武皇后无法,李治遂握了握她的手,“有朕在,媚娘且安心。”
“那……你们可要小心些。”
李治点点头,踩蹬上马,几个皇子也一道,武皇后退后几步看着他们,神色依然略有担忧,可唇角又分明是自豪的笑容。
宫人仆妇跪地恭送,山呼万岁。
东方旭日初升,朝霞似锦,南山脚下,千骑奔驰,鹰犬相随。
气势恢宏,且道是: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
李衿从梦里醒了过来。
“衿儿?”
不知何时枕在了沉静姝的大腿上,鸾车颠簸,沉静姝忙轻擡住李衿的头,免得她一会儿被晃得难受。
“好像快到洛阳了。”
过了颠簸,沉静姝轻轻放下李衿,让她继续枕着自己的大腿。
“你再要睡会儿么?”
她醒来便瞧见李衿斜靠着木栻睡着了,手里还捏着一份奏章,沉静姝估计她昨晚与自己淫戏之后还起来批了一会儿奏折。
“你的奏折我都给你收好了,”
沉静姝轻抚李衿的脸,“分了类,你批过和未批的。”
“嗯……”
李衿呆了会儿,起来盘腿坐着。
见她眉间似有淡淡愁色,沉静姝便关切道:“怎么了?可是做了噩梦?”
李衿摇摇头,沉默片刻,又对沉静姝说道:“卿卿,你可还记那年秋猎?”
沉静姝一愣,随即想起些许往事。
那时候的天家,还是帝后情深,兄友弟恭,五个皇子无论长幼,皆各有所长,鲜衣怒马的少年儿郎,天纵骄子。
沉静姝见他们的机会不多,后来虽父亲外放回乡,更是连李衿都不再有机会见面。
但印象却是深刻的,沉静姝记得当时之景,也瞬间明白了李衿的言外之意。
“衿儿是在想豫王?”
“嗯”
李衿低下头,秀眉紧蹙,手指轻轻捏住袖口,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
天家多无情,但曾经父慈母爱,兄友弟恭的天伦盛景,他们也是有过的。
只是后来,随着高宗皇帝身体每况愈下,武皇后大权在握,一切就都变了。
其实所有的事情在许久前都有过预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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