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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和平眯起眼睛,目射寒光,冷笑道:“你就那样有把握?”
张武阳探过身子,一字一句地道:“魏大市长,我不过是个小警察,可比不得你们那些大人物金贵,这些年来,一直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随时都准备壮烈牺牲呢!”
魏和平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叹了口气,表情也变得舒缓了些,抽出一颗烟点上,轻声道:“这些日子,老刘来过吗?”
张武阳摇了摇头,低声道:“刘局是个怂货,扛不住事儿,案子出来以后,就躲得远远地,连个屁都不敢放,在这方面,他确实比不上你。”
魏和平展颜一笑,语气轻松地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说起来,在几个徒弟里面,你是我最器重的一个,可没有想到,咱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会变得这样紧张,都快水火不容了!”
“那能怪谁?”
张武阳说出这句话,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脸色变得涨红,额头上的青筋不住地跳动着,他握紧拳头,重重地敲了下桌子,咬牙切齿地道:“当初和郝丽离婚的时候,我就发誓,以后一定要找机会扳倒你,让你受到应有的惩罚!”
魏和平安静地坐在椅子上,默默地吸着烟,半晌,才掸落一截烟灰,叹息道:“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还耿耿于怀,为了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值得吗?”
张武阳霍地站起,双手拎着魏和平的衣领,怒不可遏地道:“老魏,你他.妈少说风凉话,老子都后悔了,当初没有一枪崩了你!”
“现在也不晚!”
魏和平不慌不忙,轻轻拨开他的手,从腰里摸出一柄手枪,拉上保险,放到桌子上,轻声道:“武阳啊,我说过,想算那笔帐,随时都可以,包括现在。”
张武阳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泄了气,颓然坐在椅子上,声音冷淡地道:“现在没兴趣!”
魏和平拿起手枪,掂了掂,就拔下弹夹,拉了一下枪闩,退出弹膛里的子弹,重新压入弹夹,把手枪装好,放回腰间,如释重负地道:“还好,有求生的欲望,一切就好商量了。”
张武阳把香烟熄灭,丢在脚边,用力碾动几下,皱眉道:“动静搞这么大,能摆平吗?”
魏和平点点头,面无表情地道:“想彻底摆平,那是没有希望的,这场牢狱之灾,你是躲不过去的,要做好准备,在里面蹲上几年,也趁着机会,好好反省一下,这对你将来会有好处。”
“到底要蹲几年?”
张武阳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盯着魏和平,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魏和平思索了半晌,才轻声道:“迫于舆论的压力,和各方的关注,判刑也许会很重,不过,进去以后,可以慢慢减刑,争取十几年就出来。”
张武阳摆了下手,皱眉道:“不行,十几年太久了,出来都老了,什么事情都做不了,最多七年,这是底线。”
魏和平有些火了,砰地一拍桌子,没好气地道:“都闹出了人命,只关七年太轻了,没法和各方面交代。”
张武阳不甘示弱,直接顶撞道:“到底是谁搞出的人命,你心里有数,还用我点出来吗?”
魏和平眯起眼睛,连珠炮地道:“武阳,你什么意思?是怀疑我在整你?我如果想搞定你,以前有很多机会,会等到现在才下手吗?”
张武阳冷笑了一下,轻声道:“早在一个月前,我就听到风声,有人要对付我,后来查了下,是令公子,之前在歌舞厅里,和他发生了点摩擦,没想到,居然使出这样歹毒的手法!”
魏和平愣了半晌,才摇头道:“不可能,小伟没这个胆子。”
张武阳闭上眼睛,淡淡地道:“是不是他做的,你回去问下就知道了,不必在我这里装傻充愣,案子我可以都扛下来,但前提条件只有一个,不能在监狱里蹲太久,那里不是人呆的地方,我适应不了!”
魏和平拿手揉着眉心,思索良久,才点头道:“好吧,我尽力运作,不过,你要先把那些东西的原件交出来,免得节外生枝,搞得大家不好收场。”
张武阳警觉起来,摇了摇头,谨慎地道:“不行,交出原件,我和朋友的生命安全就都没有保障了,当然,你完全可以放心,只要我们两人没事儿,那件东西就不会流传出去!”
魏和平淡淡一笑,站了起来,在房间里踱着步子,轻声道:“武阳,你要想清楚,咱们之间,其实没有那么大的冤仇,哪怕是这些年,你一直在市局里搅合着,处处和我作对,我也还是顾及着咱们师徒间的情分,始终都给你留着余地,不然,你早就被拿下了。”
张武阳又摸出一颗烟,点上之后,狠抽了两口,摇头道:“老魏,说那些都没用,到了现在这步田地,我能信任的,也只有那些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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