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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他直起身子,目光沉静却阴冷,像丝线一般细细地勾勒着徐清妙的每一分动作神情。
“只是今日打坐之时,灵感忽被触动,故人气息久别重逢,难免要前来一探究竟。
却不想我等循着那孽障的气息前来,竟在此处见到了掌教真君。
不知我等可有荣幸,得掌教真君一解心中疑惑?”
大长老的身躯笼在如烟如雾的黑袍中,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肌肤透着久不见天日的苍白,连声音都泛着久病沉疴的虚弱,像极了垂死之人。
但有一道裂谷般的疤痕自他的额角蜿蜒至脖颈,向更深处没入。
那道旧疤横陈在他原本俊秀出尘的面庞上,将那张面庞一分为二。
旧日灼烫的鲜血已经干涸,但在伤疤险险擦过的眼角,还有怨恨的毒火在燃烧,支撑着他盘桓人间,怨恨不舍。
徐清妙冷冷地看着他,心中盘算着他与当年之事的关系。
“本君不知晓你说的孽障气息是何物?掌教去向也不容你肆意打探。”
琅琊也不生气,只沉声道:“此事关系重大,还请掌教顾全大局,琅琊也不想惊动离情仙尊。”
“琅琊!”
徐清妙惊怒不已。
自二百九十年前天遗崖一事发生后,离情仙尊顾不言,徐清妙的师尊,就成了这位大乘尊者心中久不见天日的隐痛。
她深深地怨恨着,迷惑着,却也放不下,舍不得。
那位原本温柔可亲的师长,瞻前顾后,缄默不言,当真是如他的名字一般让人恨极。
但此情此景容不得她心神大乱,徐清妙按下心中怒火,心念转动,而后道:“那你便查,若是查出什么,本君自然会予你一个交代。
若是让本君知晓今日此事不过无事生非,那就请琅琊大长老亲去天风洞,好生静思一番,免得日后还如此冲动。”
琅琊目光平静,点头应了,“谨遵掌教令旨。”
接着他身后众人一字排开,围绕着徐清妙周围施展各色秘术。
徐清妙身后的长老们不管怀着何等心思,面上都含着怒火。
有人上前,低声唤她:“掌教真君,他们未免欺人太甚了……”
话未说完,徐清妙神情冷淡,示意那人止住话头,神识遍布四周,无孔不入地观察着众人。
当真是奇妙,她不过带着无惑回宗,连宗门都未踏入,只在边界处徘徊,怎的宗内的长老们这么快就察觉了消息?甚至被触动了灵感。
明明她已将无惑身上的血脉封印得严严实实,到底是哪里触动了暗中之人呢?那幕后之人,又是如何通知诸位长老,让诸位长老只以为是灵感被触动了呢?
不过,那幕后之人当真是心急,他若按兵不动,说不准日后还能打她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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