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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渊,你要对他有信心,他不会因为这点时间的分开就忘了你。”
“我们没分开。”
池渊死死盯着曲桦,固执地强调。
“我知道,我知道,”
曲桦安抚地说,“你们不会分开,这只是一场治疗。”
等池渊终于平静了,曲桦说:“池渊,我想和林妄聊聊,如果有他的配合——”
“不行。”
池渊猛地站了起来,动作快的曲桦没能看清,等池渊又一次说“不行”
的时候,曲桦才看见池渊手里攥着的圆珠笔。
曲桦知道不能继续提这件事了,她找到了这场咨询的底线。
池渊要是想,这支笔下一秒就能插在曲桦的眼睛上,就像他当初杀迟震徊那样。
池渊脸色彻底沉下去了,说的很重:“别告诉他。”
曲桦手掌向下压了压:“好,好,我知道了,我不会尝试联系他,我也不会让你妈妈联系他,这场对话不会传到他的耳朵里。”
看池渊慢慢放下笔,曲桦尝试着问:“你害怕他知道后会离开你么?他很爱你,他或许会留下来帮到你。”
池渊没坐下,手撑着桌面,看着曲桦,一字一顿,讽刺地说:“我不赌,我没必要赌,他就在这儿,我抓着呢。”
林妄在他掌心攥着,这比什么都重要。
这场治疗结束后,池渊很长时间没联系林妄,他甚至当着曲桦的面删了林妄曾经给他唱过的歌,把林妄的声音也隔绝了。
池渊能看见林妄发的消息,能听见余琦给林妄打电话的声音,能在网络上看到林妄的照片,唯独不能靠近林妄,和林妄说说话。
就好像,就好像这人就是他做的梦,睁开眼就看不见了。
录音删掉就删掉了,没有备份,也不能恢复。
池渊睡不着,醒不透,就一遍遍反复打开那个页面,好像下一次就能看见林妄哄他睡觉时唱的歌还在里面。
犯病的时候会神经质地重复做很多事,池渊以前会把自己关起来,一遍遍检查周围的环境是不是安全,把所有能当利器的东西收到自己能看见的地方,睁着眼睛可以几天不睡觉。
但这次池渊重复的事情是“找林妄”
。
从周围每个能想到地方找林妄存在的痕迹,除了他之外,一定有人还记得林妄。
池渊不能主动问,就很仔细地听,听周围人聊林妄,说那个成熟温柔的男人变化很大,会不会哪天又变回去。
这些话就像刀子,听在耳朵里,割在肉上。
但是池渊还是要听,感受着不只有他一个人记得林妄存在。
林妄就在这,他看不见也在,他在梦里醒不过来的时候也在。
这么多人帮他记得,不可能是梦。
池渊骗曲桦删掉了林妄所有的联系方式,他还是留下了微信,每天执拗地等着那些消息过来,然后一字一字想好回复,打出来,再删掉。
曲桦说只要习惯了没有林妄,他就能安静下来,安静下来才能不伤害林妄。
池渊记住这段话,认认真真地每天重复,和以前没林妄的时候一样,吃药,工作,睡觉。
但是不够,不够,不够,不够,不够……
曲桦第一次定的时间是半个月。
半个月不长。
才半个月。
但是还差两天的时候池渊站在了林妄家楼下。
第一次就失败了。
抱住林妄的时候,池渊把眼睛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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