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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怪叫一声,面膜都有些歪,“文曲星不是去市里,怎么还回这破庙呢?”
周宜宁低了低头,早已习惯秦绣的刻薄,她只顺从喊了声:“舅妈。”
秦绣冷哼一声,不情不愿侧身,扭着腰进了房间。
早就习惯她的刻薄,周宜宁完全能熟视无睹。
原本在院子整理废旧纸箱的外婆,听见门口的动静,先是脸上一喜,赶忙起身找毛巾擦手,快步过来接住她的书包。
“宁宁回来啦?怎么也不给外婆说一声?我好去接你。”
一个月不见,昏暗的灯光下,外婆的鬓发好像又白了许多,腰身也更加佝偻了。
周宜宁鼻尖一酸,生怕让老人家担心,硬生生把眼泪逼回去。
扑进外婆怀里的那一刻,周宜宁终于心安:“外婆,我刚考完试,太想您就赶回来了。”
“你这孩子,看都累瘦了,”
外婆一脸心疼,连忙拉着她的手进堂屋,“你先坐会,我去给你做饭。”
周宜宁顺从点点头:“那我帮您择菜。”
“听话,”
外婆佯怒,“学习这么辛苦,你快好好休息会儿。”
拗不过外婆,周宜宁顺从应声。
记挂着这次回来的另一件要事,她背着书包走向自己的房间。
然而情况跟她进大门时一样,门也换了新锁。
周宜宁再好的脾气,也有些克制不住。
她深呼吸了好几次,平复心口的怒火后,她看向从楼梯下来的女人,“舅妈,这怎么回事?”
意料之中,秦绣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哦,你弟弟需要一间游戏房,我就把它改造了。”
“你瞪什么瞪?”
见她脸色憋得通红,秦绣翻了翻白眼,“你从小到大都在我家白吃白住,以后都跑外面去上学,与其把房间浪费,还不如给你弟弟。”
周宜宁冷声反驳:“这房子也有我妈妈的一半钱。”
“死丫头,你好意思提你妈?”
秦绣直接炸了:“号称跟你爸都是科学家,把孩子生下直接扔给老太太,玩消失一玩就是十几年,给的那点三瓜两枣,早就被你上学给嚯嚯完了!”
从小寄人篱下,周宜宁不是没反抗这些刺耳的话,但每次秦绣都会把气变本加厉撒在外婆身上。
她闭了闭眼。
如果有办法联系到从未见过面的父母,她也很想问问,既然不愿意养她,又为什么要生下她呢?
“……舅妈,”
等重新找回声音时,她只问了一句,“我床底下那个纸箱子呢?”
那是外公留给她的,为数不多的温暖和回忆。
对上那双平淡无神的双眼,秦绣莫名一噎,絮絮叨叨的词也卡在喉咙口。
“在外面破烂房里,你自己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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