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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皙便起身告辞。
钟浴送她到恣园外。
分别前,钟浴很有些歉意地讲:“不是我的地方,我不好留你。”
寒皙笑道:“我明白的,天冷,濯英姊快回去吧。”
钟浴却不走,说:“对于分别,我一向是珍视的,也许就是人生最后一面……所以一定要等你再看不见了,我才会回去,你快登车吧。”
凉风吹起人的衣摆。
寒皙形色哀伤。
钟浴微微地笑,催她:“走吧,别再耽搁了。”
寒皙就上了车。
车缓缓动了。
钟浴果然站着,一直到再看不见车的影子,才转身回去。
翌日,钟浴又要去游山,照例是姚颂作陪。
两人才出南门,使女就追上来。
还是钟浴的客。
钟浴就问是谁。
果然不是寒皙。
而是许韧。
许韧是可以见的。
于是钟浴和姚颂就回去。
见了面,钟浴开门见山地问:“找我是为什么事呢?”
许韧原本是很高兴的,听了这句,就抿了嘴,一双杏眼也圆睁着,很显委屈。
她埋怨道:“濯英姊肯定知道啊。”
钟浴当然知道是为她生辰的事,那样讲就是告诉许韧她不想去。
许韧自然也清楚,只是不能接受。
钟浴问:“清微难道没有同你讲清楚吗?”
“讲了,可是我不满意。”
钟浴就道:“不为我考虑吗?自私的孩子可不讨人喜欢。”
“我当然肯为濯英姊考虑,就是不知濯英姊待我是否也是一样的心呢?”
许韧是她父母最喜爱的孩子,不仅因为她是唯一的女孩,还为着她与她父亲是同日的生辰。
这样的一个孩子,自然如宝如珠,无事不允的。
许韧往年的生辰,都是在自家过,亲戚朋友全带着礼物来恭贺,风光比她父亲更甚。
她父亲是乐于给她当陪衬的。
所以,不过是她想在郊外举宴,有什么不能答应的呢?
“如何?难道这样也不能够吗?”
许韧抱住钟浴的胳膊,撅起嘴,说:“她们都不重要,我只想见濯英姊。”
“你要是不应了我,我就天天来,直到你应下。”
钟浴毕竟对许韧有愧。
许韧生日这天,寒晳亲自到恣园来接钟浴。
这是许韧一再恳求的结果。
许韧唯恐钟浴反悔,于是就请她更有脸面的表姊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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