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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洲庄园。
油画中的女人足尖点地,雪白的芭蕾舞裙好似飞舞的蒲公英,在月光下轻盈旋转、跃动。
李淮青双眸漆黑一片,像废弃多年的枯井,死气沉沉。
手指抚摸上油画女郎裙摆的那刻,他的眼底流露出一抹生冷的笑意。
油画被重新挂回墙壁——
正对着李淮青常年久待的书桌,无论黑夜白天,就这样静静注视着桌前的一切。
他没有按照往常一样处理家族事务,反倒漫步走到窗前,对着窗外渐渐暗下去的天空出神。
和她当年说的一样,他们的孩子确实遗传了父母的所有优点。
无暇的容颜、出众的天赋,甚至一些嗜好也与二人极为相似。
可惜太不听话了。
这点不如他的母亲。
一阵冷风吹来,他眯起眼睛,微微拽松领带。
身后的书房门“咚咚”
响了两声。
“进来。”
优雅妇人端着红酒推门而入,向只留给她一道挺拔背影的男人说道:“他已经在会客厅了。”
李淮青弯腰拿起笛形杯,浅啜后回答:“嗯,我就下去。”
方夕用力握紧酒杯,壮胆似的灌下大半杯红酒,“如果你一直是这样消极的态度,我会向爸妈求助。”
像在看一件会说话的物品,李淮青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平淡道:“鹤鸣也是我的儿子。”
红酒杯应声碎裂。
方夕的胸脯急促起伏,失控一般冲他歇斯底里哭吼:“你哪里还记得他?!
你的另外一个儿子现在就在楼下!”
“你需要休息。”
像一拳打在棉花上,男人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径直走向门边。
刚迈出两步,他的肩膀被牢牢抓住。
“淮青,鹤鸣是我们唯一的孩子啊!”
方夕贴着丈夫的背,泣不成声,“我求你救救他……”
李淮青低头扫了眼腕表,强忍不耐:“前两天派去的人展开搜查了,我也在等消息。”
许是身体的靠近带来了安全感,女人的语气也软了下去,“李念沉来是为了什么?”
他扯开对方的手臂,“知道太多没有好处。”
方夕如坠冰窟,对这个名义上的丈夫彻底死心,红着眼眶警告他:“我不会允许任何人威胁到鹤鸣的地位。”
李淮青停住步伐,慢慢回过头。
瞳孔漆黑,如同站在暗处的鬼魅,透着瘆人的危险气息。
她下意识屏住呼吸,恐惧让心脏高速跳动,“噗通”
“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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