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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
他偏过头,眼底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弯唇回应:“很像吗。”
“你,你怎么会……”
顾晚舟结结巴巴,连着气息都变得不太稳当。
这的确是她,但却不是今天的她。
衣服和发型完全不一样,连她自己都记不起来曾经哪一天穿过这条裙子。
他们之前从没有见过啊。
男人从木雕半成品下抽出一张照片,嗓音依旧沙哑:“李淮青给我的。”
顾晚舟投去一瞥。
是她和鹤鸣的合照,拍摄于去年冬天的苏城大学校园,那时他们刚订婚不久,她站在雪地里,鼻尖冻得通红,情不自禁和身边的未婚夫紧贴取暖。
“我——”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大小不一的雕刻刀离她仿佛仅剩咫尺之距,刀面映出碎裂的倒影,伴随一阵天旋地转,她不受控制瘫软下去。
意识弥留之际,她再次嗅到那缕清淡的幽香。
“玲姐姐是妈妈的学生,粥粥以后要和她多学习哦。”
梦境里,母亲温柔地亲了亲她的脸颊,将满脸局促的欧阳玲带进她们的家。
往后的一年,那个女人如同盘旋而上的藤蔓,悄无声息入侵她的家庭。
母亲在二楼病榻饱受折磨时,父亲将不知何时大起肚子的“优秀学生”
接回别墅。
“她怎么会怀孕,粥粥,她有了你爸爸的孩子。”
五岁的顾晚舟还不能完全理解妈妈话里的意思,看着她无助地掩面哭泣,奋力爬上床伸出懵懂的手去擦眼泪,奶声奶气安慰:“妈妈也有我这个孩子。”
再后来,没有人再提起母亲,在她的别墅里,这个人永远消失了。
思绪愈发清明,顾晚舟迷迷糊糊触到一只冰凉的手。
“那里被炸得到处都是残肢,一条胳膊一条腿……”
“鹤鸣!”
她猛地睁眼。
入目漆黑一片,顾晚舟懵了片刻,一时间不清楚身处何地。
等到双眼适应周围的环境,她才明白过来自己正在一间关了灯的卧室里。
床很大,也很软,被子的气味和地下室房间里一样,干燥的木质香。
顾晚舟顿时反应过来,她好像晕倒了,那这间卧室……
她侧过头。
床边趴着个男人,右手搭在她的枕头旁边,安安静静的,应该是睡着了。
估计之前睡梦中碰到的手就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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