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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人突然长声惨呼,钢刀“呛啷”
落地,然后是尸体直直掼倒的声音。
霎时之间,整座酒楼鸦雀无声。
暮色渐浓,江上的渔歌好像一下子变得飘渺起来,让人难以捉摸。
清冷的江风裹着黄昏最后的一丝妩媚从窗口送进来,爬上初荷柔软油亮的鬓发,瑟瑟抖动,惹人怜惜。
方学渐夹了一只“辣子鸡丁”
给她,凑过去轻声道:“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初荷的睫毛轻轻一颤,面上微有红晕,转过头来好奇地看了他一眼。
死一样的寂静没有保持多久,楼下突然响起一声海啸似的呼喝,桌子掀翻,椅子推倒,碗碟相撞,几十把钢刀一齐上前,白光闪耀,“叮当、乒乒”
之声大作。
整座酒楼好像风雨中的一叶孤舟,剧烈地摇晃颤抖,楼下厮杀的激烈程度可想而知。
在兵器相撞,火星飞溅中夹杂着一声声凄厉的哀号和愤怒的叫骂,鲜血“嗤嗤”
地飞扬激射,断肢残体四下乱滚,听来让人毛骨悚然。
三楼的其余客人脸色早已吓得白纸一样,坐在凳子上战战兢兢,不敢挪动半步。
方学渐多历生死,此时也不免有些心旌摇曳,探头出去,几下惊呼响起,只见一条白色人影从二楼的窗口横飞出来,手中一把三尺长剑裹着一团雍容而清冽的光华,宛如绽放出水的芙蓉,想来是什么名剑利器。
那白衣少年挥剑打落一枚射过来的透骨钉,哈哈一笑,道:“洪帮主,你还有一夜的工夫,做人做狗,可千万要想清楚了。”
曼妙的身姿在空中一个优雅的转折,稳稳落地,几下起伏,跃上扁舟,在“咿乃”
声中渐渐飘远,融入沉沉暮色,山水一色,再也望不见了。
闻着新鲜的血腥气,听着痛苦的呻吟声,想着缺胳膊少大腿的样子,酒菜再好,大家也无法下咽,何况官府马上就会过来盘问,应付起来十分麻烦。
下楼的时候,山庄众人都没有向二楼多看一眼,惟恐被他们找上,无缘无故地成了出气筒。
回去客栈安歇,闵总管怕大家没有吃饱,特意请客栈伙计去九江城西蒋干街的“滋味美”
小吃专卖店,买来了蟹肉包子、翡翠烧麦、枣泥锅饼和绿豆印糕等七、八种精致糕点,给众人宵夜。
四个马夫被派出去打探消息,余人在方学渐的房中边吃边谈,呆了一个多时辰,都猜不透那个白衣少年是什么来历。
解明道以前做的是朝廷武官,领兵与倭寇、盗匪作战,对江湖帮会不是太熟悉,虽然倭寇、盗匪中很多都是绿林好汉。
龙啸天失踪以后,老麻就很少在江湖上跑东跑西,娶了翠花之后夜夜操劳,更是迈不动腿。
他只知道长江一带以前有个“五星盟”
,却从没听说过有个“十二连环坞”
,想来定是近几年才崛起江湖的新组织。
能一举网罗十二个帮会,这个“十二连环坞”
的总舵主当非一般人物。
四个马夫不久回来,禀告的消息没有什么新鲜出奇,众人又议论不出什么结果,便纷纷起身告辞,回房休息。
方学渐关了房门,在大小老婆的服侍下,洗面漱口烫脚,倚红偎翠,温情香浓,上床之后自然少不了又是一场云雨好戏。
方学渐年纪轻轻,正是性欲和精力比较旺盛的时候,兼之丹田中真气充沛,平时又注意饮食的质量,所谓“药补不如食补”
,一根火棒经常蠢蠢欲动,在窄小湿热的花房中接连软硬三、四回,还能高高昂起,对付两个青涩羞赧的雏儿老婆,自然畅所欲言、游刃有余。
第二天一早,闵总管便出去联系渡船,天亮出发,日上三竿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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