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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匹快马自车后跑了上来,那胖子哈哈大笑,道:“车里的小子听了,乖乖把两个美人献上,本王爷就饶你一命,说不定还送你几两银子做安家费。”
车子颠簸得厉害,车厢里的三个人更是颠三倒四,惊叫着滚成一团,四处碰壁,鼻青脸肿。
方学渐尽量护着两个老婆,咬牙切齿,痛恨自己居然如此轻敌,不但教训不了这只猪头,还要丢掉自己的小命和两个如花似玉的老婆,真是“方郎妙计平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命”
。
一想到初荷和小昭冰雪一样光洁白嫩的躯体,将被一头肥猪似的家伙压在身下,疲塌滚圆的肚皮,黑黢黢的丑陋棒子,两个老婆在床榻上辗转哀号,痛不欲生,惨不忍睹的情形,方学渐几乎气晕过去,眼睛充血,提起手掌啪啪打了自己两个耳光,从靴子里拔出那柄雪亮的匕首,沉声道:“荷儿、小昭,今天是相公害了你们,我现在出去和这几个跳梁小丑较量一番,你们有机会赶快逃走吧。”
不等两人回答,他伸手掀开帘子,正要钻出车去,咚的一声,脑袋上一阵剧痛,和进来的老麻撞了一个正着。
方学渐吃了一惊,手中的匕首来不及收回,“哧”
地刺入老麻的大腿。
帘子一开即合,两人面面相觑,突然同时叫喊起来。
真是出师不利,不伤敌,先伤己。
幸好刺得不深,拔出匕首,敷上随身携带的金创药,小昭撕下一幅衣襟,替他包好伤口。
老麻眼睛半闭,靠在板壁上哼哼唧唧,也不知在念叨什么。
方学渐满脸尽是尴尬之色,握着那把匕首,不知道先跳出去砍人呢,还是留下来先道歉。
“嗤”
的一声,一柄钢刀刺破车帘,刀锋转向往左,正要将帘子割成两半。
方学渐暗暗叫苦,没有这块棉布做掩护,自己这方赤裸裸地暴露在敌人的箭石之下,那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急忙去抽腰上的长鞭,仓促之间却又如何来得及?
“啪”
的一声脆响,一条细长的黑影在眼前一闪而过,从那道被刀锋割开的缺口准确地飞出去,车外马上响起了一声惊呼,钢刀凌空坠落,在车子上一磕,翻滚出去,“呛啷”
落地。
鞭子抖动,车外的一条汉子扑了过来,方学渐想也不想就挺出匕首,身子扑到,锋利的匕首轻轻刺入那人的心脏,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有粘稠的血液喷上淡青色的帘子,像开了一朵鲜艳的月季。
那人来不及哼出一声便一命呜呼,趴在车辕上,把一面帘子压在身下,绷得死紧。
从割开的缺口望出去,那胖子一脸的得意洋洋,骑着那匹“乌蹄玉兔”
,在两丈外观看好戏。
方学渐回头一望,鞭子的主人居然是老麻。
头上“格”
的一声轻响,有人已然跳上车顶,方学渐愣了一愣,猛地清醒过来,身子向前扑出,后脑上蓦地爬过一抹阴森森的寒意,“哧”
的一声,冰一样的钢刀穿过薄薄的木板,贴着头颈割下他的一缕黑发。
他惊出一身冷汗,扑到地板上,又和先前的死人顶了一下脑袋,疼痛入骨,还没等他哼出一声,又是一柄钢刀刺破帘子,刀锋笔直向下,布帛碎裂的声音呼啸而来,只需眨动一下眼睛的工夫,他的脑袋就将被锋利的刀锋一分而二。
初荷和小昭齐声惊呼起来,方学渐心中一痛,知道自己再难活命,脑中电光火石般闪过一双幽怨的眼睛。
是龙红灵,还是小昭、初荷,他已经分不清了,右臂机械般地伸出,掌中的匕首割破帘子,准确地刺入那人的手腕。
长发飞舞,头顶上急遽的风声骤然停顿,雪白刺目的锋刃离他的后脑还有半寸的地方,被老麻用长鞭硬生生地拉住。
方学渐的魂魄在鬼门关前溜达了一圈,总算平安回来。
长鞭一甩,钢刀飞入老麻的手中,向上轻轻送出,车顶上立时响起了一声凄厉的惨叫,砰地一响,一个重物砸在车厢上,老麻手中的钢刀一收一送,大颗大颗的血泪从头顶割开的缝隙间“滴滴答答”
落下来,惨叫声嘎然停止。
方学渐的手掌在地板上用力一拍,身子从帘子的破洞口扑了出去,匕首的寒光在那个护卫惊恐的眸子里绽开一抹动人的惊悸,嚓的一响,洞穿了他的咽喉。
他的左手在尸身的肩头上撑了一下,右手已拔出腰带上的七星宝剑,一个敏捷的凌空翻身,一招“横看秦岭”
,青色的长剑平平掠过,火一般的鲜血顿时狂飙而出,一颗人头高高飞起,跌在马路正中,骨碌碌地滚出老远。
无头的尸身在马上前后摇晃,终于缓缓倒下。
胖子尽管作恶多端,平时欺负的全是武力弱小的良善,何时见过如此血腥惨烈的场面,一时张口结舌,看傻了眼,直到一条鞭子悄无声息地缠上他的脖颈,身子腾云驾雾般斜斜飞出,咚的一声,一个倒栽葱,头下脚上摔在地上,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被赤裸裸地挂在树林子里,身上的一万二千多两银子,还有那些为博取佳人欢心而准备的珠宝玉石首饰,都和衣衫一起不翼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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