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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游心跳如擂鼓,没有听徐夫人的话,站到了最前头,瞪大眼睛看着白骨。
徐夫人担心他,也跟过来看。
左看右看、看不出这些骨头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她的心略微放下了些。
失败了就好!
失败了才好!
今日开棺,底下村子里有不少百姓来凑热闹,清理、蒸骨这么长的时间,陆续来了几十人。
徐夫人甚至听见有人闲聊,说是从边上其他村子过来的。
这叫她很是提心吊胆。
毕竟,这是游儿和冯家翻身最好的机会了。
看似风险十足,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镇抚司查不出问题,就得出告示澄清,公有公文,私有百姓的传言。
只要会影响到游儿的将来……“是不是无事了?”
徐夫人的心也跳到了嗓子眼,迫切想要向儿子寻一个答案。
冯游咬着牙摇了摇头。
衙门说要开棺验尸,他不懂其中内情,怕镇抚司诈他们,更怕官府指鹿为马、胡乱说道一番下决断,因而特特去寻了些这方面的书籍,来来回回反复看。
蒸骨之法,他自是看了的,但具体判断,冯游只明白了点皮毛。
那点皮毛,此刻便是给自己鼓气都不足够!
果然,冯游看到那亲随给仵作递上了一把红纸伞。
冬日午后,阳光明媚。
这会儿风不大,日头晒得人还有些暖。
红纸伞搭在了竹席旁,挡去直直落在遗骨上的阳光。
冯游的喉头滚了滚。
他不晓得该看那一节骨头。
前头这位夫人,若是死前受过伤,她到底伤了哪里?这一刻,前几日看着书籍时隐隐冒出来过的后悔情绪瞬间满溢。
父亲死了,知晓答案的只可能是祖母。
祖母自那日后,不会说话,动弹不得,神智恍惚。
偶尔有几刻清醒,“啊啊啊”
的,眼神阴毒是在骂人,骂他、也骂母亲;泪流满面则是讨饶,想求一个了断。
冯游去看过两三次,实在觉得没意思得很,便不再去了,也叫母亲少去。
事到如今,哪里还需要做什么晨昏定省的好媳妇?也就是这几日后悔,冯游又去了几次,但他不可能从祖母那里得到答案。
早知道,下毒之前问问明白了!
那他就可以早早看清楚,而不是只能站在这里,等着仵作下判断。
邱仵作依照先前的判断在伞下验骨,不多时,便发现了端倪。
沈临毓蹲在她身旁,照着她的指点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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