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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慎言想,“这样的洁癖最难相处了,一定很多事。”
事实上,还没等叶洗砚上车,千岱兰就已经先睡着了。
她实在太累了,太累了。
今天是晚班,从下午两点半一直站到晚上九点半,还被林怡故意“折磨”
到十点多,两条小腿早就充了血,又红又肿又胀,酸酸涩涩地痛。
一直走路还没觉出怎样,现在坐在舒舒服服的真皮座椅上,酸胀感铺天盖地席卷,再加上酒精微醺,还有这残留的温厚乌木气息——
她几乎是瞬间入睡。
杨全一看就乐了:“果然还是小孩,年纪小,睡眠质量就是好。”
叶洗砚说:“小声,别惊醒她。”
挺可怜的。
一个女孩,才多大,不知吃了多少苦,才养成现在的性格。
委屈了也不向家里人哭,明明都掉眼泪了,还若无其事地和爸爸笑着说什么都好。
杨全压低声音,慢声细语,说出最后一句真心话。
是由衷地恭维叶洗砚。
“洗砚哥,您对自己弟弟真好,”
杨全说,“对自己弟妹也这么关照。”
像这样主动替弟妹断绝潜在桃花、将醉酒弟妹送回家的,杨全还是第一次见。
叶洗砚说:“专心开车,少说话。”
杨全开车很稳,直到彻底停下,千岱兰才醒来。
意识到已经到租住小区后,她连声道谢,捂住脑袋,飞快开车门。
千岱兰真担心自己说了什么梦话!
!
!
真是昏了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叶洗砚身上那股微苦微涩的香水味,这一路的小睡,千岱兰居然也能梦到他。
真像叶洗砚说的那样,明明她对他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始终将他当作大哥来尊敬。
可千岱兰还是在车上做了奇怪的猛开大车梦。
梦里顺着叶洗砚那天未完成的事情继续,在那个微冷月光的房间里,叶洗砚掐着她的后脖颈,彻底地喂跪、伏的她艰难地吃下了东西;梦里他还是笑着叫她兰小妹,继续挑西瓜似地轻拍,拍出一汪又一汪的甜西瓜水;后面还乱七八糟的,不知怎么,她还脐橙在叶洗砚月退上,不仅主动地上下求索还用力牵着他的领带去亲他的唇。
真是太糟糕了。
醒来看到叶洗砚那古井无波的双眼时,千岱兰还是潮热的。
踉跄着下车时,叶洗砚说了什么,她甚至都没听,狼狈跑路。
一口气飞奔回小区,水果店的阿姨已经睡觉关灯,帘子拉得严严实实。
一楼和二楼的感应灯还没修好,三楼的又坏了,千岱兰在黑暗中摸着楼梯扶手熟练往上跑,忽然听到身后沉闷的呼吸声。
是男人!
在厂里打工时被男人跟踪的记忆再度涌上心头。
千岱兰顿时头皮发麻,立刻把钥匙插在手指间,握成拳,准备给对方点颜色瞧瞧——
他说话了:“兰小妹。”
是叶熙京。
心下一松,千岱兰松开钥匙,意外:“你怎么知道我住在哪儿?”
“哥下午就给我打电话,让我邀请你明天去升学宴;我本想着等你下班后来找你,但妈突然让我开车陪她去拿衣服——我一开始不知道珂姐也在,纯粹是偶遇,”
叶熙京轻声,“还剩下最后几天了,别再躲着我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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