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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银杏不敢相信了,就是沈棠自己也不愿意相信。
那些被她刻意遗忘的记忆,随着男子在大昭寺救她,再次露脸被她翻出来一半,现在知道男子就是靖阳王世子,彻底被翻了出来。
沈棠从来没把男子往谢归墨身上想,不止是因为她前世嫁给谢归墨,自认对谢归墨有几分了解,更因为她和男子相遇时,他正在被昌平侯府的人追杀。
靖阳王妃和叶贵妃是表姐妹,昌平侯府是叶贵妃的娘家,谢归墨为了二皇子不惜舍命替他挡箭,他怎么会背地里查昌平侯府呢?大半年前,沈棠去大昭寺给九泉下的姜氏点长明灯,这是她每年都会做的事,但二太太从来不许沈娢和她一起去,所以那日是她带银杏去的大昭寺。
去大昭寺,上山的路上,沈棠闲着没事,掀开车帘看远山景致,看着看着,一身玄色戴着面具的男子就出现在她视线中。
他们一个在马车里,一个在纵马驰骋。
眸光就那么不期然撞上。
沈棠耳根一红,不敢多看,男子骑马和她擦身而过时,正好在一拐弯处,男子丢进来一本账册和一把钥匙,当时还把马车里正在给沈棠倒茶喝的银杏吓了一跳。
沈棠也懵了,她飞快掀开车帘,却只来得及捕捉到男子的身影,以及好几个穷追不舍的黑衣人。
显然黑衣人追男子是冲着账册和钥匙去的。
亏得男子敢把账册和钥匙丢进她的马车里,太铤而走险了。
沈棠将账册捡起来,翻开看了两页就知道,男子在查昌平侯府了,这账册上有一半记得都是这几年贿赂昌平侯的数额,数目惊人。
这账册是烫手山芋,沈棠怕祸及整个平远侯府,可她也不敢把账册扔了,纠结怎么处理账册和钥匙,马车就到大昭寺前停下了。
沈棠犹豫了下,把账册和钥匙留在马车里,这么重要的东西,男子甩开那些黑衣人,自然会来取。
沈棠带着银杏进大昭寺祈福,添香油,还在集市逛了一圈,等逛够了准备打道回府,上了马车一看,账册和钥匙还原封不动的在马车里。
沈棠没办法,只能把账册带回侯府,没敢交给沈绥,直接带回了清漪苑。
她不知道男子是谁,不知道怎么把账册和钥匙交给他,只能先留在手里,想着哪天再避开其她人去大昭寺一趟。
结果第二天下午,男子就翻墙来清漪苑取账册和钥匙,只是来的时候不巧,沈棠正在屋子里泡澡,男子没想到她下午会泡澡,甚至可能以为屋子里没人,他直接跳窗而入,没差点把沈棠活活吓死。
沈棠吓的直叫,被男子捂住了嘴巴,男子戴着面具,看不到他的脸色,但耳根红的像是血玉雕刻而成,“别叫,我是来拿账册和钥匙的……”
沈棠想把自己闷死在浴桶里的心都有了,她一个大家闺秀被人闯入闺房,还撞见她在泡澡,心底怕的要死,豆蔻听到动静进来,沈棠还得替男子遮掩,支开豆蔻,“水有些凉了,你去给我打些热水来。”
豆蔻不疑有他,转身出去,把门带上。
男子松开捂着沈棠嘴的手,沈棠道,“账册和钥匙在我的书桌抽屉里。”
男子过去拿账册和钥匙,开书桌旁的窗户离开。
听到窗户开关声,沈棠悬到嗓子眼的心才落下去,赶紧从浴桶里爬起来,将衣裳穿好。
男子来过清漪苑寻她的事,侯府没人知道,过了几天,银杏才发现账册和钥匙不见了,还很诧异,不过沈棠什么也没告诉她。
沈棠原以为账册和钥匙拿走,她和男子应该不会再有交集了,结果没几天,她和沈娢她们上街,被人刁难,束手无策时,有人替她们解了围,沈娢和沈冉她们猜是谁暗中帮她们时,男子从二楼下来,沈棠看到他就脸红脖子粗,猜是不是他。
只是她没敢问,男子直接就走了,她事后向铺子掌柜的打听,掌柜的也不知道,但帮她们的人确实是男子。
再后来就是花灯会了,她和沈娢她们一起上街,不到半个时辰,就丢的只剩她一个人了,身边连个丫鬟都没有。
她四处找她们,从桥上路过时,被几个嬉笑打闹的半大孩子挤的从桥上摔下去,就在要摔进水里时,被人拦腰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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