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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给我……”
祁连望着眼前的幢幢人影,喃喃道,
“把我的球球还给我……”
收拾风云
后来的事情断断续续,记忆被剪成了几段。
祁连在某个瞬间看见了一只湿淋淋的惨白的手,离他不远,努努力就能抓到,可紧接着有人把他的胳膊压在胸口,捆上了束缚带。
戴着军盔的女人一闪而过,紧接着万向轮骨碌碌飞转颠簸着带他冲刺。
医生护士的白衣服像鬼影,没有人在喊他的名字,头顶一个写着急救室的红灯,不远处还有另一个闪闪烁烁。
有人按住他,有人把面罩扣在他脸上,无影灯毫无征兆地点亮,眼睛承受不了刺眼的光芒,闭上再睁开之后就变成些许泛黄的天花板,消毒水的味道萦绕鼻尖。
那是燕宁哨兵总站的定点医院,九楼,单人病房。
“哟,醒了?”
祁连一时回不过神,魂魄还在麻醉里飘着,短暂放空之后刚回忆起自己姓甚名谁。
他扭过头,呼吸面罩的皮筋扯得脸颊一痛,视线里出现了一个啃苹果的女人,未施粉黛的脸看起来有些憔悴。
好像是司晨。
祁连没怎么见过她不化妆的样子,全靠打小被她耳提面命的条件反射才认得人。
他闭了闭眼睛确认不是幻觉,这才后知后觉记起来她刚刚说了话。
“……你说什么?”
那声音在呼吸面罩的加持下让他好像下一秒就要驾鹤西去。
司晨扔掉苹果核坐到祁连身边,极其自如地用床单擦手,替他按了呼叫铃。
“有遗言快说,我下午还要回站里。”
祁连的嗓子被雾化的药和干渴烧得像要着火了,可他回忆起什么极重要的事情来,拼着老命也要问。
“萧……”
“算了算了,”
司晨突兀地打断,话里有话,“太难听了,不差这一会。”
她话音未落,医生带着小护士便推开门呼啸而来,二话不说揪着祁连的耳朵眼睛胳膊腿好一通检查,几只手在肚皮上叩诊,敲得他直想咳嗽。
但是医生还不罢休,心电图脑电图轮番轰炸,最后实在没什么能查出问题的地方了,这才吩咐小护士把报告发给站长,转身直接替他拔了管子。
司晨目送医生呼啸而去,对祁连铁打的身体素质满意极了,主动端起桌上的温水递给他。
祁连连本带利睡了四五天,皮外伤早就好得七七八八,精神图景状态正常,稍微复健就又是一条好汉。
生命之源灌下去,三魂七魄归位,锈住的脑袋终于不情不愿转了起来。
“祁连,你错过了不少好戏。”
司晨看他终于有了几分机灵样子,靠在椅背上点起烟,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向他娓娓道来。
刘毅的信号发出后,站长走外交途径特批后援行动立即执行。
卫蓁娇媚动人,出生名门,是长安城一朵不可攀折的娇花。婚事在即,她即将嫁与年轻的太子。太子温文尔雅,风度翩翩。无人不道这是一桩好亲事。卫蓁却做了一个的梦原来自己不过是一个话本中的人物,太子另有所爱,娶她别有所求,她的存在只是那二人爱恋的阻拦。最后太子登基,迎娶白月光入宫,卫蓁则成了冷宫废后,早早香消玉殒。话本到这里结束,可梦里一切都在延续。不久王朝更迭,一位少年将军起兵谋逆,攻入皇城,冒天下之大不韪。他入宫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杀了皇帝,娶了卫蓁的牌位。从梦里醒来后,卫蓁出屋,望着自家后院那位时常来找阿弟一同练武的俊美少年,微微出神。祁宴出生高贵,意气风发,鲜衣怒马,是全长安城最耀眼的存在。若无意外,他会如他的父辈祖辈一样,一生戎马沙场,保家卫国。直到那一日,他如往常来友人家做客。春日的微风荡漾,竹帘摇晃,玉佩碰撞声响起。少年转首,看到帘下一道亭亭玉立的倩影走出。春光明灭,女郎冷清美艳,一惯是不喜言笑。却在看到他后,唇角露出了一丝甜润的笑意,极致的明媚。十七岁肆意张扬的少年将军,轻轻愣住,平静回以一笑,耳后却涌起一层淡淡的薄红。他心中有一场春风化成的疾风骤雨,为她摇晃。此后无论春日秋时,都将逆流而上追逐她。那一日,他动了春心。祁宴向来做事光明磊落,直到那日,决心谋划得到那个有未婚夫的冷情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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