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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会对自己的“死亡”
无动于衷。
最让他崩溃的是,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真正地离开过那个村子。
他永远都是那个被禁锢的向遥云。
“程蔚朝,当时我想逃。”
逃去更远的地方,以此来证明,他真的不在平游村了,他也不再是那个被任由虐待毒打的孩子了。
他也突然无比深刻的意识到,他不仅无法完全表达自己对程蔚朝的爱意,就连能给出的那部分都是带着斑驳创痕的。
却想着去索取对方那么金灿灿的感情。
他不要这样。
程蔚朝难过死了,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几乎淹没了他。
他开始怨憎所有,怨憎不能倒流的时间,怨憎这个世界,怨憎那家人。
最怨憎的,是自己。
他近乎脱力颓败道:“对不起。”
对方想逃,却从没想过逃到他身边。
是他不够敏锐成熟,他一无所觉。
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让他深刻的感受到,19岁的程蔚朝无法带给对方安全感。
孟此霄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对方现在的模样。
他想让对方永远开心,而不是感同身受地去承受他的痛苦。
他捧起对方的脸:“不是你的错,那本来就不是你应该承担的事。”
简单快乐活了那么多年的宝贝朝朝,所有感受过的负面情感,却都是来自于他。
想到这里,他只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被碾碎。
“不哭不哭。”
孟此霄给他擦着眼泪,自己却更难控制住情绪。
程蔚朝抽噎着点头,膝盖完全触地,往前扑进了他的怀中。
“那我们都不自责了,我们看以后。”
听到这句话,孟此霄愣愣地看着不远处被灯光晕染的空地。
程蔚朝一向不是内耗的人,比起漫无目的的陷在某种情绪中,他更知道这种情绪是为了让他做什么。
过去已经发生的事情他们都无法再改变,可未来还在继续。
他们现在还能相拥,太不容易。
接下来的每一天,若是不更用力的爱,才是浪费。
晌久,孟此霄缓缓抬起了手臂,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脖子,红着眼眶哑声应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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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两人都洗漱好躺在床上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
一晚上他们都经历了太大的情绪起伏,现在都感到有些疲倦。
但只有撕掉面具那一刻的拉扯感是极痛的,可过去之后,反而感觉像是浑身每一寸皮肤都得到了呼吸。
他们真正再无任何距离地贴在了一起,带着一股能肆意全然伸展身躯的轻松。
程蔚朝将人揽抱在怀中,一手轻轻抚着他的后背。
“所以你姑姑那边……你是怎么想的?”
孟此霄缓缓睁开眼睛,前额抵在他的下巴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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