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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人牵出一匹马来,楚行舟翻身而上,纵马走到裕王跟前,将刀锋驾在他脖颈间,冷冷道:“来啊,送王爷上车!”
王府附近没有民居,这一番动静只有王府之人看见,他们虽然着急,但裕王在别人手里,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眼睁睁看着裕王被捆住双臂,押进车里。
“小贼可敢留下姓名!”
言洵指着楚行舟怒斥。
“三殿下息怒,小的楚行舟,乃是秦家军师晓天星座下大弟子!
今日奉军师之令,接回含山殿下,请三殿下转告你那忘恩负义的父皇,就说二十年前的含山之约一笔勾销,秦家将士誓报顺南王府倾覆之仇!”
他说罢了,却又懒洋洋吩咐:“给侯爷看马!”
有人牵出一匹高头骏马,白璧成不说二话,撩袍而上,他正要纵马而去时,却听见嘉南嘶声道:“白璧成!
你当真要造反不成!
秦家贼性不改,你怎能同他们混在一处!”
白璧成回眸看去,见嘉南眼含泪光,满脸凄切,再无平日雍容恬淡的风采。
他心下暗叹,却带住马道:“郡主放心,等出了黔州,白某必保王爷平安。”
他说罢再不多言,拍马向西门而去,楚行舟得意地笑笑,挥手带领扮作王府侍卫的秦家军,护着四驾金辕车追随而去。
车马掠过王府时,齐远山揭开车帘,拼力探出一张脸来,嘉南看见了,却问侍卫头领:“那车里还有何人?”
“他叫齐远山,”
头领禀道,“他父亲战死在松潘关,母亲殉情而逝,白璧成可怜他无依无靠,一直带在身边。”
嘉南眺看远去的马车,只能看见齐远山苍白的脸浮在夜色之中。
“跟着白璧成,”
嘉南说,“他若敢伤害父王,便同他拼命!”
“郡主,咱们可要通知陶都护?”
头领建议道,“王府侍卫究竟力薄,不如让黔州府军来援!”
“万万不可!”
言洵在旁听了,立即道:“陶子贡只顾着捉拿含山向宸贵妃报功,不会在意王爷性命!
嘉南,咱们可要想清楚,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经言洵提醒,嘉南立即明白了,含山能否回宫是宸贵妃关心的事,而她在意的,只是父王的安全。
“听三殿下的,”
嘉南咬牙道,“不许惊动州府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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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白璧成血写的“令”
字,傅柳立即兴奋起来,他知道白璧成已入绝境,要自己带人等在西门,就是要杀出黔州去。
什么能让白璧成放下佛心重操屠刀?傅柳不关心这个,他只知道“守得云开见月明”
,等了六年,终于等到白璧成杀心萌动,不再做别人砧板上的鱼肉。
大丈夫立世求个痛快,本就不该受那些闲气!
傅柳收起血令,做了三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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