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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店的温度很高,整个装修的风格温暖舒适,是庄非最喜欢的一家咖啡店。
老板姓温,温良,人如其名,温顺善良。
外面爆竹声噼啪作响,和这里西式的风格有些不搭。
店员们穿着围裙站在落地窗前看窗外一片一片的绚烂。
放下手机,关机。
刚刚和父母分别通话,他们过得很好,我的问候是种打扰。
母亲已经办好移民,几天之后从上海飞温哥华。
父亲的小儿子回家过年了,好像拿了奖学金,很好的成绩。
他们问起我的近况,但是语气不太关心。
还问到庄非,知道他开了律师事务所,都夸他能干。
我不想回家,家里太冷清。
温良请我喝了一杯咖啡,就去忙了。
“齐先生,我们要打烊了。”
小关用围裙擦着手,眼神有点忐忑看着我。
我看了一下手表,晚上七点钟。
这么早打烊啊,都要回家过年去吧,夜还那么长,去哪里消磨呢?拿起外套,付了钱出去。
今年三十下雪了。
好大。
雪片像是小学课本里写的那样,鹅毛似的,纷纷扬扬,轻飘飘地落满整个灯火通明的城市。
洁白芬芳,像是一片一片跌落的栀子花瓣。
栀子花开在深绿的夏末,穿白衬衫的少年微仰着头,半眯着眼,远远向我招手。
他的西服裤子烫得笔挺,笑容在树叶投射的阴影中不减明媚。
青春美好,如同干燥的棉絮,被阳光晒的温暖柔软。
跌倒在上面,也绝不疼痛。
用钥匙打开门,无处可去,我最终还是只能回家。
灯,亮着。
瘦长的身影被沙发旁边的地灯的光笼罩着,有种朦胧的美感。
橘色的光,照出他的轮廓,都显得很温暖。
他抬起头看我,深黑的眼,微微上挑的眼角。
“一个人过年?”
“恩。”
我放下外套,解了围巾。
房间里有烟味,他抽烟了。
我开了窗。
“今年我和你过。
叔叔阿姨都还好么?”
“好,他们还问到你,我说了你的近况,他们都觉得你能干。
吃饭了么?我来包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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