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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婚期之前,父亲将我喊到书房,很郑重地与我谈了一次话。
他问我是否真的愿意嫁楚煜。
父亲对我严厉,对我寄予厚望,却也是爱我的。
我知他问这句话是何意。
陛下另有几位颇有才干的皇子,楚煜的太子之位,并不那么稳固。
但我嫁给谁,势必决定了谢氏扶持谁。
我没有过多犹豫便点了头。
我已不再那么幼稚了。
我生来就是要做皇后的,不是因为我与楚煜的婚约,而是因为我是谢氏嫡长女。
父亲能容许我在几位皇子中选,已是他对我的厚爱。
既然总是要做皇后的,那做皇帝的人,还是楚煜罢。
父亲见我果断,嗤笑了一声:“他倒是会在你身上下功夫。”
又说:“日后他若待你不好,只管与父亲说。”
“我谢长渊的女儿,不受委屈!”
楚煜并没有待我不好。
嫁去东宫的三年,是我此生最快活的三年。
东宫里只有我和楚煜,他每日回寝殿的第一件事,便是喝退左右,叫我将端着的肩膀放下来。
“如此一坐一整日,你不嫌累?”
我被人所称赞的端雅坐姿,楚煜极为嫌弃,“谢老头怕不是在虐待你!”
他说我在东宫可以随心所欲,想爬屋顶便爬屋顶,想光脚丫便光脚丫,谁敢胡言乱语他便拔了谁的舌头。
他仍旧常常带我出去玩。
茶馆,酒楼,集市,慈恩寺,望归山,天山池,处处都有我们的身影。
全京城都知道太子殿下宠爱太子妃,去哪里都形影不离。
有次他又带我出入烟花之地,说来了位新花魁,歌喉一流。
结果被一位老臣撞了个正着。
第二日便参了他一本,说他不顾礼法,不成体统。
他当朝反驳:“孤的太子妃,与尔何干?!”
老臣没告成他的状,倒是我被母亲喊回了家中。
当时母亲已经卧病了。
她和往常一般,温柔地握着我的手:“栀栀,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
“太子为何这般宠着你,护着你?”
我垂着眼睫:“母亲放心,女儿都记得。”
无非就是楚煜前有狼后有虎,需要谢氏的鼎力支持。
他宠我护我,做给天下人看,也做给谢氏看。
“嫁过去这么久,腹中没有动静?”
母亲顶着一脸病容问。
我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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