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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凝的情绪一向恢复得比常人快。
所以当她已经重归平静,甚至觉得哭饿了想再来点串的时候,井稚还在一旁抽抽嗒嗒,独自黯然神伤。
“好啦。”
裴凝最终还是安慰起了因为自己的伤心事而过分伤心的井稚。
井稚抹了把脸,没擦净,又使劲呼噜了好几下,然后才抬起水汪汪的眼睛:“你还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裴凝笑着摸了摸他脑袋,摇摇头。
“你要是不饿的话,把剩的这些热热我们吃了吧,不用做新的了。”
吃饱喝足之后,天彻底黑了下来,下午吵了一大架耗费大量精力的裴凝,有些犯起食困。
“有保暖的东西吗?我想躺一会儿。”
井稚翻出睡眠用品,在帐篷里给裴凝搭好,掀开帘子朝她招手。
裴凝钻进睡袋,身体在接触到柔软的垫子后,愈发地沉。
她睡眼朦胧地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井稚。
“你不睡会儿吗?”
井稚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有点紧张。
他别扭地扭过头去,假装咳嗽了一下:“你先睡吧,我去收拾东西。”
裴凝没有多想,很快合上眼睛。
-
裴凝说不清自己是被冻醒的,还是被呜呜撞在帐篷上的风吵醒的。
她头有些痛,眼睛睁开一半,只亮了小黄灯的帐篷内有些昏暗,她缓了一会儿才适应。
首先闯进她视线的,是面前均匀呼吸的井稚。
他与她面对面侧躺着,长长的睫毛搭在眼睑上,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嘴唇轻抿,似乎在做什么梦。
他的头发最近有些长了,难得垂下来些,看起来乖得很,像顺毛的大狗狗。
裴凝很想多欣赏一会儿这样难得安静的井稚。
但是她太冷了。
她实在欣赏不下去了。
“井稚。”
刚刚睡醒的声音有些哑,井稚没有动静,裴凝又唤了两声。
“井稚,井稚。”
对面的人终于掀开一点眼皮。
“怎么了?”
“冷,井稚。”
井稚迷迷糊糊地翻身起来,钻出睡袋,找了找神:“我看看还有没有什么保暖的东西。”
他走出帐篷,裴凝听见好一阵鼓捣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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