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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眸光从二太太脸上扫过,看向沈绥道,“父亲,我会在祠堂跪到靖阳王世子醒为止。”
“等靖阳王世子醒了,女儿再告诉您。”
这关子卖的,二太太涂着鲜红丹蔻的指甲掐进肉里,才把想打人的冲动压下来。
二太太还从来没被人这么气过,让她问为什么这么做,问了又不说,这不是耍她吗?!
可沈绥在场,她怒气再大也只能忍着。
沈棠跪着,跪的笔直。
胳膊处还在流血。
沈绥不知道自己女儿为何做这样的事,但他知道女儿不是这样任性之人,再任性也不会说拿自己的命给人陪葬的话。
靖阳王府的花轿已经走了,现在除了祈祷靖阳王世子得救外,也没别的办法了。
沈绥没说什么,转身离开。
他都没说什么,其他人还能说什么,只能跟着一起走。
沈绥他们走后,小丫鬟拿来金疮药,银杏小心的帮沈棠掀起胳膊处的嫁衣,给沈棠上药止血。
伤口不大,但因为出了不少血,看着有些吓人。
但最吓人的还不是这些伤,而是靖阳王世子能不能醒过来。
银杏眼泪吧啦的往下掉,“万一靖阳王世子真的有三长两短,姑娘你就……”
“死定了”
三个字在喉咙里滚了几圈,也没能滚出来。
沈棠轻笑,“他不会死,我也不会死。”
只是她今儿这份皮肉之苦有的吃了。
夜里街上宵禁,要靖阳王世子转醒的消息不能第一时间传回府,她就要跪到明天早上了。
但想到母亲受的那些委屈,被害失踪的大哥,被活埋的二哥,她必须要尽快让父亲相信,二房对他包藏祸心。
只要能让父亲相信,哪怕只是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这皮肉之苦她就没白受。
只是沈棠到底娇生惯养长大,没吃过这样的苦头,跪了一会儿就觉得两只膝盖不像自己的了,再加上胳膊上的伤还作疼,更是煎熬。
沈棠做好了要跪一夜的心理准备,但让她没想到的是,不到午时,父亲就来了,将跪在地上,强撑着才没有摇摇欲坠的她扶起来。
沈棠眼眶泛红,以为父亲是心疼她,哪怕她犯下这样的错也舍不得她跪,哽咽道,“父亲,我没事……”
沈绥道,“起来吧,靖阳王世子已经醒了。”
沈棠,“……???”
醒……醒了?沈棠一脸诧异。
诧异的沈绥眉头都皱紧了。
女儿不是笃定靖阳王世子会醒吗?怎么人真的醒了,反倒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沈绥不知道沈棠不是诧异靖阳王世子会醒,她诧异的是前世晚上才醒的人,怎么会提前醒,还提前这么多。
不过这对她是好事一桩,意味着她不用跪了。
沈棠欣喜之余,有些无语。
亏得靖阳王府还要迎亲冲喜呢,没冲喜耽误,人醒的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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