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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觉夏装好相机,腿跨过稳住车,“上来。”
摩托车很重,沈觉夏读大学那会儿就会骑车了,在塔和里这段时间,她刚开始出行都是自己租的摩托车。
沈觉夏低头看自己腰,被一双手环着,她有点不太习惯,季是放低了语气说:“我骑的还行,你不用害怕。”
“路不好。”
“那你别抱我太紧,喘不过气。”
沈觉夏目光看向前面,随着摩托车往前驶去,对方的手收得更紧了。
西城还算是一片完整的城市,其实摩利泇国地域不大,城市之间的路程短,西城中心地段被一条铁路横跨。
现在交通线障碍,导致物资很难进来,西城的公立医院紧缺燃料、医疗物资,社交媒体上全是呼吁声。
摩托车停在了驻扎地外,沈觉夏下车时腿还在抖,她摘了头盔挂在手柄上,左手压着眼皮,头一直低着,另一只眼睛不停地淌着眼泪。
季知节接过枪发现异样,视线就轻放在沈觉夏泪珠上。
“我,吓到你了?”
季知节眼睛微眯,降低了声音,“你哭什么,不至季。”
沈觉夏回她:“我眼睛进沙子了。”
她听到这个回答,松了一口气,抬头朝里面看了一眼,面上很着急,她今天是收到了紧急通知。
“手放下。”
季知节轻捏住她的手腕,又一次碰上了沈觉夏的创口贴,轻抚上沈觉夏的侧脸。
沈觉夏眼睛被风沙侵蚀得不停淌泪,季知节将她的手拿开,一股气流轻钻进眼皮下,她和季知节之间不到一个拳头的距离。
近到能听见对方心口起伏的声音,凉风在燥热下钻入眼球,沈觉夏就看着她,看着对方的注意力悉数落在自己眼内。
连空气都静止浮动,那些躲躲藏藏的含蓄,这一刻丢了,丢的连她想寻也寻不到。
季知节许是注意到了靠得太近,面色带了紧张,猝然放下手,直起身清了清嗓子。
“走吧。”
季知节像是在用这两字缓解尴尬。
当然,尴尬的不止是她一个人,沈觉夏也是一样,眼尾红的一片已经看不出是太阳晒得,还是因为别的。
在大门外季知节缴了枪,季知节的枪是自卫用的,她出了战地医院行走不注意便会被一些独立组织的人盯上。
“你是去哪儿?”
沈觉夏问她。
季知节说:“收到了一份紧急援助请求。”
沈觉夏眉目紧皱:“那怎么你一个人过来。”
“这边人手不够,马上要做一场手术。”
季知节说,“你来做什么?”
沈觉夏跨上台阶,将左肩上的背包往上拉了下,回她:“递交申请书,还是为了京华医生的专栏报道,当然,我知道京华医疗队是你带队,所以还需要季医生同意。”
季知节看了她一眼,沈觉夏故意加重的几个字像是在提醒她,她也没有为此多说什么,随后她眼神移开说:“前面左拐,主任办公室。”
“你跟我一块回去吗?”
沈觉夏在她临走前补充问道。
“手术需要很久,你回去自己小心。”
季知节清清淡淡地说完便折身朝另一边走去。
那个方向是维和部队A国指挥处。
视线模糊,仿佛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心脏被炽热的火焰包裹。
大脑却没有一刻比此时更加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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