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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的轻柔,话里头的意思却含讽带刺——哪有人做客时候还带着客人的?那才是极失礼之事,没规矩!
“娘娘这话说的,却叫臣妹不好应对,”
元城长公主抬起头,目光对上青漓的,其中竟有几分得意:“这里可不只是娘娘的家,也是臣妹的家,既是自己家,如何算得上做客?带一位客人来,难不成有错吗?”
董氏正坐在一侧,听得元城长公主这般无耻的一番话,只觉是长了见识。
——当真是难为她了,七拐八拐,居然说出这样一堆歪理。
“难道是本宫记错了?”
青漓神『色』不变,只笑盈盈道:“前些年里,元城似乎就嫁到靖安侯府去了?”
“按本朝制,庶女出嫁,得了嫁妆之后,娘家资财诸事便与之无关才是,虽然仍可返回娘家,但法理上,”
她慢悠悠道:“——却已经是夫家人了。”
向身边陆女官看一眼,青漓道:“可是如此?”
陆女官微微颔首,肃容道:“娘娘说的是。”
“既然如此,元城还是莫要自诩此地是你家了,”
青漓斜她一眼,浅浅一笑:“——不合适。”
皇后语气颇轻,元城长公主却觉自己脸上被重重甩了一记耳光,在人前颜面扫地,神『色』登时狰狞起来:“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将臣妹往外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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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有,”
青漓似笑非笑的瞧着她,道:“只是同你讲道理罢了。”
“讲道理,好啊,讲道理,”
元城长公主笑容中有冷意浮现,叫人打心底发寒,她微微侧过身去,示意道:“斐斐,过来。”
青漓视线随她声音一起扫过去,便见靖安侯府家的小娘子季斐斐过来了,一身桃红『色』衣裙,衬得她仿佛枝头多情的桃花,眼帘一挑,便是流转的媚意。
——天生的尤物。
说起来,出嫁之前,青漓也是见过季斐斐的,只是无甚深交罢了,却不想到了此刻,竟有机会一会。
靖安侯府老早便打算着将季斐斐送进宫,自然刻意找了人教导她。
比之其余未曾出嫁的闺阁女儿们,季斐斐显然更具风情,行走时腰肢轻摆,仿佛是春日摇曳的柳枝,只是面容之中媚意过重,颇有些轻佻之感,看的内殿几位夫人一道皱起眉来,低头掩饰掉自己的不喜。
瞧一眼盈盈拜倒的季斐斐,元城长公主将目光落到青漓面上去,眼底的恶意几乎要溢出:“娘娘有孕,不便伴君,总不好叫陛下一人,斐斐年华正好,娘娘何不叫她入宫,一道做个伴儿?”
这话说的,委实太不得体,也太过无礼,一时间,众人目光在那姑嫂二人身上转了一转又一转,只惊讶于其脸皮之厚,叹为观止。
英国公太夫人恰到好处的咳了几声,将众人目光引过去后,方才轻声道:“老身活了这些年,只知有父母长者为晚辈『操』持妾室的,如长公主这般,管到兄长房里头的,却还是第一回见呢。”
谁说不是呢。
若是长辈也就算了,哪里有做妹妹的往兄长房里送人的?——还要不要脸了!
青漓心底也直冷笑,斜了元城长公主一眼,正待说话,却见季斐斐膝行几步,略微向前了些,轻声细气的开了口。
“臣女并无痴心妄想,只想侍奉君前,并不计较名分,还请娘娘宽容一二,勿要同臣女计较——您便只当是……养只小猫小狗,在侧逗乐吧。”
:()朕亦甚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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