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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程钰回想着年少时自己的性格,推测道:“那天是奶奶的忌日,又下着雨,可能是心情不好不想走,也可能是想看看下面那个傻瓜会冒着雨站在那里多久。”
奶奶是因为身体不好去世的,所以当时看见淋着雨也一动不动的沈懿君,当年的他应该是有点生气的。
沈懿君完全能理解苏程钰生气的理由,他偏头在苏程钰脸上亲了一口,说:“可是你还是来给我送伞了。”
天气晴朗,秋风温和,墓碑上女人笑着的脸终于露出了苏程钰当年未曾得见的真容,是柳遇雪年轻时候的照片,长发披肩,笑容还带着些俏皮,和沈懿君偶尔露出的跳脱模样很像。
他们把白百何和勿忘我放在柳遇雪的墓前,沈懿君开口道:“妈妈,你还记得他吗?他叫苏程钰,很多年前你就见过他了。”
这世界上最先知晓沈懿君心事的人,不是别人,是柳遇雪,他无数次在柳遇雪墓前提到这个名字,又被吹散在风中,没有被任何人听见。
但是这一次,苏程钰听见了。
“妈妈,你还记得吗?我小的时候从虐鸟的人那里偷来的那只受伤的金丝雀。”
沈懿君突兀地提起很久以前的事情,“等小鸟养好伤之后,我把他放走了,我跟你说我一点也不在意,其实是骗你的。”
“他特别漂亮,会冲着我叽叽喳喳地叫,我很喜欢他。”
“喜欢的话,为什么要放走?”
喜欢我的话,当年为什么没有出现在我面前?
“因为我那个时候觉得爱是很可怕的东西。”
沈懿君轻声说,“它带走了妈妈,也间接地让我失去了爸爸。”
苏程钰沉默半晌,深邃的眼眸看进他的眼底,问:“那现在呢?还这么认为吗?”
“当然不。”
沈懿君视线挪到他们交握的手上,语气轻快地说了句玩笑话,“不然我怎么会牵着你的手站在这里。”
苏程钰想要接话,却看见沈懿君的神情突然变了,眸光含情却遥远,像远阔蓝天里的一抹云。
“妈妈,你知道吗,我真的很爱他。”
他在懵懂的年纪爱上了一个人,他去了很多地方,见了很多人,把自己的所见保留下来带到柳遇雪的墓前,在漫长的时光中和年少的自己逐渐和解。
终于,他可以不用再忍着难过放弃自己的珍爱之物。
苏程钰拥住他,细碎的发丝扫过脸颊和颈侧。
他听见苏程钰低沉温柔的声音在他耳边那样清晰地响起——
“阿姨知道了。”
“我也知道。”
“那你呢,知不不知道?”
沈懿君声音干涩:“知道什么?”
“我爱你。”
秋风轻拂而过,墓前的白百何和勿忘我花瓣颤动,有淡雅的香气浮动在空气中,但沈懿君无知无觉,他所有的感官都被眼前的人所掌握着。
“嗯,我知道。”
沈懿君用力环着苏程钰的腰。
今天天气舒朗、云淡风轻,这片宁静墓园好像从未经历过一场暴雨、也从未见证过少年无声的哭泣。
经年的墓碑上,柳遇雪俏皮的笑容对着两人,灵动而隽永。
不远处的公路两侧,成片的树林绿意涌动、连绵不绝。
恍惚间,沈懿君觉得那只漂亮的金色小鸟又从渺远的天际飞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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