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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城眉头微蹙,拿起桌上的黑咖啡抿了一口,锁起的眉头纹路更深。
苦。
果然喝的再久还是不会喜欢,习惯与喜欢永远是两码事。
就像是婚姻,看起来相配的两人因为习惯相合而在一起与真正喜欢的人在一起还是不一样的。
跟不喜欢的人在一起是对双方的不负责任。
而且这次相亲估计对方也不在意,不然也不会连照片都不提供。
他看看手上的表。
时间不早了,对方也快来了,他拒绝的理由也已经想好。
他对这种强拉着两个人在一起的仪式实在是没有好感。
只是这些年欠了他哥太多的人情,他哥从不开口,唯一一次开口就在这个时候,也不是什么大事,他实在是无法拒绝。
——“抱歉。”
陆莹颖用力把门推开一个小缝,包厢里面灯亮着,估摸着对面已经先到了,虽然没有迟到,但是道歉还是必要的。
看桌上的杯子,对方估计已经等了蛮久了。
门对她的反作用力忽然减轻,她的上方笼罩下一块阴影。
温柔的声音在她的耳畔逡巡。
那是个她隔着网线,隔着屏幕,隔着专辑碟片听了千万遍的声音。
“不必道歉,九点还没到,你并没有迟到,反倒是我的早到给你带来困扰了,陆小姐。”
陆莹颖慢慢地抬起头,一切在她的眼中都像是慢动作。
对方的模样在她的视野中慢慢地补全。
毛衣马甲上的坠子,与底下的西装裤同色,银色的链子串联到那人白皙的脖颈,然后是薄唇,挺鼻,修的齐齐整整的锋利眉毛。
那双似乎装着星辰日月的眼,正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
男人身上淡淡的薄荷气息冲入陆莹颖的鼻腔。
沈亦程。
她不可能认错,她从这个男人出道就开始粉他,这个男人的身姿在她的画笔下已经出现不下百次。
她不可能认错,是他。
——他不可能认错,是她。
沈城在陆莹颖抬起头的时候已经看见毛绒球帽子下的真容。
是她啊。
这是件连他哥都不知道的事。
他有个喜欢的同人作者,非常喜欢,从她刚开始画同人的时候就开始喜欢,只是后来她忽然就退圈了,杳无音信,忽然在一周前,她一次性发了本子的内容和宣传,打算参加本次的cp漫展。
于是乎,他前两天赶死赶活放弃休息全副武装踩在一个漫展马上关门的时间点去求一个签名。
冒着他想索要签名的人已经走了的风险。
卫蓁娇媚动人,出生名门,是长安城一朵不可攀折的娇花。婚事在即,她即将嫁与年轻的太子。太子温文尔雅,风度翩翩。无人不道这是一桩好亲事。卫蓁却做了一个的梦原来自己不过是一个话本中的人物,太子另有所爱,娶她别有所求,她的存在只是那二人爱恋的阻拦。最后太子登基,迎娶白月光入宫,卫蓁则成了冷宫废后,早早香消玉殒。话本到这里结束,可梦里一切都在延续。不久王朝更迭,一位少年将军起兵谋逆,攻入皇城,冒天下之大不韪。他入宫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杀了皇帝,娶了卫蓁的牌位。从梦里醒来后,卫蓁出屋,望着自家后院那位时常来找阿弟一同练武的俊美少年,微微出神。祁宴出生高贵,意气风发,鲜衣怒马,是全长安城最耀眼的存在。若无意外,他会如他的父辈祖辈一样,一生戎马沙场,保家卫国。直到那一日,他如往常来友人家做客。春日的微风荡漾,竹帘摇晃,玉佩碰撞声响起。少年转首,看到帘下一道亭亭玉立的倩影走出。春光明灭,女郎冷清美艳,一惯是不喜言笑。却在看到他后,唇角露出了一丝甜润的笑意,极致的明媚。十七岁肆意张扬的少年将军,轻轻愣住,平静回以一笑,耳后却涌起一层淡淡的薄红。他心中有一场春风化成的疾风骤雨,为她摇晃。此后无论春日秋时,都将逆流而上追逐她。那一日,他动了春心。祁宴向来做事光明磊落,直到那日,决心谋划得到那个有未婚夫的冷情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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