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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保终于烦了,布达赉跟善保玩儿得来,俩人又都是嘴馋的,早吃腻了萝卜豆腐,商议好了去山上逮兔子猎山鸡打打牙祭。
这事儿不能给人知道,想想也得明白关系利害,太后千岁在前头庙里烧香为大清祈福,你在后头杀生,太后娘娘积的恩德还抵不上你造的杀孽呢。
善保当时就决定了不带福康安去,认识福康安的人多,而且还有个不定时宣召的太后在,容易露出马脚。
不过依着福康安的性子,要是明晃晃的说不要他去,嗬,定有好戏瞧了。
善保就想了个请君入瓮的法子,先堵了福康安的嘴。
自个儿跟布达赉约了时间,俩人悄不声儿的就上了山,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偌大一座山,要怎么找人?
福康安带着小喜子走了几步,他心里虽然生善保的气,却也得替善保儿遮掩,叹一声,折身回了帐子。
罢了,罢了,闹得大张旗鼓,吃亏的还是善保儿和布达赉,任何时侯,内讧都是要不得的。
福康安躺在帐子里生了半晌闷气,善保不会厌了他吧?
哼,若是丰升额么,福康安还会有些危机,布那小子纯粹就是个愣头青儿,善保能瞧上他?
自我安慰了一番,福康安又觉着还是得加强防范。
当然,他也不是拦着善保不叫善保亲近别人,他先得叫善保知道他的好处,福康安就不信了,还有人能比他条件更好、比他对善保更周到?
男人么,是要靠实力说话的。
“去叫个人,把善保帐子的门好生修修。”
善保下晌才回来,还以为福康安得抱怨生气呢,结果呢,福康安给他端茶递水、嘘寒问暖,若不是屋里有下人,怕就得捶肩捏腿的问候了。
那份儿殷勤啊,叫小喜子都暗翻白眼:三爷哪,您头晌踹善保大爷门框的气势呢?这会儿子殷勤,一会儿叫善保大爷瞧见门是修补过的,不得跟你没完。
善保命小喜子将门关好,刘祥打开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袱,露出两个热乎乎的大泥疙瘩,比善保的脑袋不小。
“这,这是啥?”
“叫花鸡。”
善保捧起一个在地上摔开泥巴,热腾腾的肉香弥散开来,小喜子忙递了个大碗来,善保把叫花鸡搁碗里,烫得直搓手指吹凉气,笑对福康安道,“特意给你留的,趁热吃吧。
还有一个是给小喜子的,吃完了叫小喜子把骨头埋土里,没人儿知道。”
福康安完全被感动了,还有点儿无地自容在里头……先前自个儿拿架子,可人家善保儿完全不记仇,还知道给他带吃的回来。
当然了善保此举有安抚福康安的意思在里头,不过,福康安仍然很感动,深觉自个儿没白在善保身上费心。
福康安因被“抛弃”
,午饭没吃,这会儿闻见肉味儿,顿觉饥肠辘辘,也没客气,捧着叫花鸡吃起来。
善保和布是有备而去,带了细盐香料,鸡肚子里还有善保在山上采的蘑菇,一道焖熟了,既鲜且香,纵使不比平日公府里厨子精调细烹出来的美味儿,也绝不难吃。
小喜子跟着沾光,先谢了善保一番,也把自己那份儿敲开了,准备开吃。
十来天肚子里都是青菜豆腐,这群人平日里都是享受惯了的,竟然熬到见了肉星儿咽口水的地步儿,可见凄惨。
福康安正吃的带劲儿,听外头有人缜妹哦忻哦案徊焓涛溃跻佟!
福尔康的声音。
福康安差点儿噎着,咳了一声。
善保眼睛一扫营帐,床、桌、椅,连包袱都是搁床底下,没啥遮挡的地方。
善保飞快的拿了个托盘,将一只半鸡放碗里,用托盘倒盖直接塞床下藏了,至于福康安吐的骨头全都扫到了包袱皮儿里,团成一团正好堵在床下挡着碗,刘祥见机得快,用扫把扫过地上沾着鸡毛的干泥巴堆到帐角用用扫把一遮。
小喜子一抹嘴儿,前去开门。
善保指了指福康安泛着油光的嘴,福康安忙用帕子狠擦两下,起身上前相迎。
和亲王弘昼笑眯眯的与五阿哥站在福康安的帐门前,后头跟着福尔康和两个亲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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