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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麻子张大嘴:“啊!”
蒋小福点头:“是啊!
这人哪儿是好得罪的呢?我也是吓坏了!”
话说到这里,两人都是同样的无措和惶恐:“哎!”
蒋小福经历一天兵荒马乱的生活,此刻想不出办法,就不想了,准备睡觉。
难得回了春景堂,他盖一床被子,手中还抱着一床,只觉得自己屋里的气息渐渐渗入心脾,让他感到又熟悉,又遥远。
在这样的心情里,他很快入睡。
这一觉睡得深沉,翌日的阳光轻撒在屋里时,蒋小福才将将睡醒。
睁开眼,他就看见了一幅诡异的画面。
佛荪端坐在床尾的椅子上,默不作声地,正在看着他!
不仅坐得端正,背脊挺直,而且两腿之上还横着一把大刀,头上裹着一圈纱布,是个有点愣的煞神模样。
蒋小福目光一扫,看见了另一边坐着的周麻子,垂丧着老脸,揣着双手,是个里外如一的怂包模样。
这两位相对而坐,十分安静,看上去是在等他睡醒。
蒋小福眨了眨眼,感觉自己仿佛是砧板上躺着的大白鱼:“佛……佛大人……那什么,早啊?”
佛荪冷哼一声:“还不起来?要小爷我伺候你穿衣?”
蒋小福立刻抓紧被子:“不必!
不必!
您到外面儿等我一会儿?”
佛荪见了他这副受惊吓的小模样,刻意冷了脸,站起身往外走,并且恐吓道:“动作快点儿!”
蒋小福心慌神乱地穿衣洗漱,佛荪在外面儿,面对高高低低摆放如山的花盆,饶有趣味地欣赏起来。
这些花草品类众多,萌绿的萌绿,枯黄的枯黄,偶有几株长得好的,还结了几只嫩红的花苞。
将一盆枯死的腊梅从椅子上挪下地,佛荪一屁股坐下,并不着急。
尽管蒋小福磨磨蹭蹭,一炷香后,他还是穿戴好,整整齐齐地站在了佛荪面前。
佛荪手拿一只认不出品种的枯枝,朝蒋小福右手袖子上轻轻一打:“蒋老板,你知道我来做什么的吗?”
蒋小福勉强露了个笑:“这我哪儿知道啊。”
“别装傻。”
佛荪换了个方向,这回打上了左手手臂:“我呀,是来兴师问罪的!
你看我做什么?我不该问你的罪吗?昨儿我好心把你从董阿狗手里救出来,也没怎么着你啊,你怎么就突然打人呢?”
蒋小福原本就心虚,听他这么一说,好像还是专程为了解救自己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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