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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箱上贴着一张原本没有的纸条,黎初揉揉眼睛上前撕下,是秦颂的字,漂亮且锋利。
“会归来,勿念。”
简简单单五个字,仿佛抽掉了黎初浑身的力气,她瘫软在冰箱前,泪水散开了墨迹。
电话打过去是空号,微信也注销了,黎初只能回到客厅将纸条揉进手心,咬着牙愤怒喊道:“秦颂!
你混蛋!
你始乱终弃!”
纸团抛物线状穿越阳台的围栏落在楼下的草地上,黎初突然回过神,被泪水糊脏的脸惊慌失措,立即跑到围栏边。
小小的纸团雪白,在红绿交接的草坪间显得突兀,她撑着栏杆,歇斯底里地放声大哭:“秦颂你给我回来!
你凭什么一声不响的消失?”
零星嘶吼就像落入大海的水滴,涟漪泛起后恢复平静,什么痕迹都瞧不见了。
林知言赶到的时候,黎初捏着纸条呆滞地坐在店门口,像樽没有灵魂的木偶。
“你……”
林知言气得来回踱步:“我就说吧?我就知道会这样!
没脑子的东西!”
见对方毫无反应,她软了心肠,蹲到黎初面前:“会回来的,不是写了吗?会归来。”
唯有灯笼与风铃敲击的微弱声响回应她。
林知言这几天非常忙,胡院长尽力将身后的所有交给信得过的人,她是其中之一,接手了鸿福。
“她为什么要走啊?”
林知言问身边人,却又立马烦躁地搁下筷子:“算了,你也说不出来。”
安寂凝视她许久,手慢悠悠比划。
林知言皱眉:“你怎么知道她是为了她好?你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不成?”
说完她抓抓头发,表情郁闷:“说起来你俩一类人,她也就占了个能说话,估计真是你想的这样。”
安寂无声笑了笑,伸手夹菜给她。
林知言自然而然地吃了:“我晚上要回院里,你替我去看着小初,别让她独处,我忙完就来。”
然而等她忙完,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雨,还挺大,屋檐下堵着一圈没带伞的人。
林知言也没带,只能用背包挡在额头前,考虑要不要直接冲到车站。
正当她整装待发,一辆熟悉的黑车停在了跟前,车轮卷起的水花淋湿了牛仔裤的裤脚。
她急得跺脚:“干什么啊!
有没有素……”
车窗慢慢下降,秦颂露出的眉眼阴郁而病态,有段时间没见,她的状态看起来比黎初差得太多太多。
林知言想骂出口的话迅速咽入腹,变为一句薄弱的:“你怎么在这?”
秦颂没回答,只是疲倦地往后仰了仰,连声音也如抽去魂魄:“上车。”
这该死的、冷漠无情的态度倒是一如既往,林知言又忍不住生起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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