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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婉清的低调何尝不是明哲保身。
从胡院长的葬礼上回去后,秦颂查到了郑乘风的出轨对象,她打开电脑,发现这个女人与叶婉茹又有点联系,是她前夫那边的远房亲戚。
而叶婉茹的前夫……就姓黎。
秦颂掀起的睫毛微微颤动,平静淡漠地盯着手里的白纸黑字,真相不难发现,也得亏是她。
她的父亲是秦臻,继母是叶婉清。
难怪黎初的轮廓气质与叶婉清那么像,叶婉茹是叶婉清的表妹,血缘关系在这,怎么也摆脱不了。
那双温润含着雾气的眼睛,现在仔细想想叶婉清年轻的时候也有,只不过秦颂见得少,记忆不深刻。
她徒然有点想见黎初,倘若换做以前,还可以冷冰冰地发一通短信让黎初马上下楼。
可现在,秦颂破天荒地犹豫了。
她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竟然在担心对方。
是担心吧?这种悬起不落的心情。
是担心。
秦颂再次肯定,然后慢慢将资料塞了回去,如果真相太残忍,黎初会受得住吗?
窗外皎洁月光铺在浅黄的旧牛皮纸袋上,落下的光斑像水中游动的鱼儿,游刃有余却漫无目的。
夜色很深,浓墨重彩描绘出季节交替。
秦颂站在kiss门口,头顶长出的黑发被照出温柔的银白色。
她还是来了,用一根烟的时间等到了黎初下楼,女生长发扎成低马尾,小鹿般的双眸溜圆,努力在夜色中睁大:“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话到一半,她小心翼翼停顿片刻,拘谨地说:“我……还没洗澡……”
下一秒,秦颂踩灭烟,意味深长地笑了:“找你一定是那种事?”
说着举起纸袋:“你的东西。”
她的笑意很短暂,片刻间转瞬而逝,立马恢复冷淡,月亮这样温柔,也没能进入她冰凉的眸底。
有时候黎初很想知道究竟怎样才能捂热这个人。
像海底的珊瑚,永远黑暗,没有生息。
“是什么?”
黎初接过来,手已经绕开了细绳,绕到最后半圈,秦颂的心脏没来由收缩了一下。
有些事情就是很残忍,她深有体会。
捏着纸张的手指相互磨蹭,蹭出了温热,黎初看完后,抬起的睫毛已经沾了泪,像多肉上的露珠。
晶莹剔透又可怜楚楚。
秦颂撇开视线,望向头顶火红的灯笼,淡淡地说:“资料给错了,这是你的。”
黎初轻点头,把纸张揉入掌内:“我知道了。”
又是一段长时间的无言静默,秦颂的心脏跳得尖锐疼痛,她皱起眉,逃避式地转身想离开这。
黎初忽然从背后喊她:“别走。”
大概是今晚的风太安逸柔和,和从前不同,秦颂没有再迈开腿径直离开,而是慢悠悠停下来,背对着黎初说:“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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