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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惑儿从宗中离去,她便再也不能忍受现在这样无力的局面。
她与圣人所说的那些话,虽是别有用心,但字字皆发自本心,其中真情再诚挚不过。
虽是忍无可忍,但徐清妙还是耐下心来,做足了准备才要将沈无惑的身世公诸于世。
首先,摆在最重要位置的事情,就是让那群各怀心思的家伙不敢轻举妄动,不至于一知晓惑儿是沈清寰之子就对他动手。
有她在,整个太微勉强算作惑儿的靠山,但面对整个人、妖两族而言,这点筹码还不够。
毕竟五色神石的诱惑实在太大,她连宗内全部人的意愿都无法完全保证,只能以这些年来所积累的威严压下那些心思,让这些心思不能浮在表面上。
至于更多的,也就不能做到了。
但若是圣人愿意出手,所有事情都能迎刃而解。
以圣人那与人主、妖主等云端仙神齐名的修为,以及他多年恩泽天下的积累,只要他肯告知众人,惑儿是他的弟子,那么不管那些渡劫、大乘们心中是怎样的想法,都不好在明面上对惑儿出手。
生在游清界,何人敢对天道发誓,此生没有受过圣人的恩德?只要那些家伙还要脸面,那就不敢随意出手。
只是圣人遗世独立多年,从不为红尘牵绊,不管任何手段都无法让这云端的神明参与到人世的纷争中来,也不知师弟到底是如何打动了这位完美无瑕的圣人。
收了惑儿为徒已是令人大为震惊,如今甚至肯公布他的身份,为了惑儿甘愿做了众矢之的,实在让人好奇其中的缘由。
徐清妙自然不会自信到以为自己落的那两滴眼泪能打动对方,圣人大爱无疆,怜悯众生之人眼中万物如一,有情到极致便是无情。
真正打动他的,估计还是惑儿。
她想起对方口中事事记挂着惑儿的模样,受宠若惊之余生出几分莫名的惶恐。
太多事情超脱了她的认知,让她无法掌控。
这位疑似所谓行道人的圣人,到底是为什么对惑儿这般好呢?不过是养在膝下五年的徒弟,无亲无故的,竟愿为他舍了这数万年的清净。
实在让人惶惑。
其实她一开始并没有抱太大的期待,已做好了失败的准备,未曾想圣人竟真的答应了她。
不过,既是如此,那她再着手引爆几个小小的矛盾,想必那群家伙就该知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了。
此刻再行思考也无太大益处,徐清妙眺望远方,估算着时辰,便知本尊应当到了夺天圣地,现已进入知星台中。
她伸手抚了抚颈上幼龙的小脑袋,暗自琢磨着宿见微取走他本体的用意。
此时此刻,知星台,择天殿。
夜凉如水,满室绯红堆迭,如烟如雾般充斥着视线,但烟雾永远在无序地浮动,而这一殿热烈的红色,却缄默无声,好似被什么事物冰封在岁月深处。
寂静凝固在这一方天地里,密密匝匝的帷幔掩映着殿中的一切,连风都未能窥见帷幔后演绎的悲欢。
热烈的红梅仍孤傲地盛放着,不远处半放半挽的帘幕上流转着阵法的微光,那光芒跳跃着,轻轻地栖落在沉睡少年的脸上,如同星子陪伴着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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