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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洗砚:「不客气」
千岱兰:「哥哥上次送我的手镯,我还没戴出去呢,暂时不需要充场面」
叶洗砚:「恐怕千老板很快就能戴上了」
千岱兰:「那,在戴上之前,我能先看看信吗?」
千岱兰:「我记得哥哥曾在邮件中放了一封被抽走的信」
叶洗砚:「看岱兰表现」
千岱兰:「不给看拉倒」
她哼一声,发完最后这条短信,哼着小歌收起珍珠项链,听见楼下叶卿年笑声连连;她飞快下楼,将准备好的礼物送给叶卿年:“表叔——”
叶卿年虽已到退休年纪,但因保养得好,心态平和,比实际年龄看起来还年轻些。
这个年纪了,眼不花肩背也不驼,精神矍铄,笑着问千岱兰,千军的术后恢复情况。
T恤大货还没出的这段时间,千岱兰终于带了父亲来北京做手术;相对于其他的颅内减压术来讲,千军是脑积水,需要分流,尽管也是一项大手术,相对而言,风险没有去除颅骨骨瓣那么大。
叶卿年邀了好友的得意门生来做这项手术,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手术很成功,术后的一周内,恢复情况也不错。
千岱兰感激叶卿年,她知道独居老人孤独,就卯足了劲儿讲甜言蜜语,陪他去钓鱼,给他煲土鸡,把叶卿年哄得眉开眼笑,差点认她当了干女儿。
叶卿年还神神秘秘地说给她看个好东西——千岱兰凑过去细瞧,是一个剃光头的少年,穿着黑皮衣牛仔裤,配一双黑色的八孔马丁靴,看着镜头,一脸的桀骜不驯。
她仍认出来了。
“是洗砚哥,”
千岱兰惊叫,“他怎么剃了光头呀?”
叶卿年笑着翻过一页,指着照片上染着一头红发、脸上贴着黑色纹身贴的少年。
“他那时候刚上初一,叛逆期,”
叶卿年说,“我撞见他这样,按着他去理发店剃光头;因为这个,他还恨过我呢。”
“这也是洗砚哥?”
千岱兰难以置信,仔细看那红发嚣张少年,“我差点没认出。”
“我当时也差点没认出,这小皮猴,”
叶卿年笑着摇头,“唉,当时跟着那样的亲爹,确实……能活下来,也是命大。”
千岱兰愣了一下。
冷不丁,她想到,叶洗砚险些因为误食花生而死掉。
这种低级又明显的错误,保姆和做饭的阿姨都不可能会犯,毕竟现在千岱兰意识到了,在那样的有钱人家,过敏源是绝不会出现在厨房中的。
那会是谁?
几次接触下,千岱兰能明显感受到,林怡笨,但有自知之明,有小坏,但无大恶,对叶洗砚和叶简荷都是恭恭敬敬的,可厌也可怜;
叶熙京?不可能,她还是知道自己男友的,同样,有小坏心思,绝不会想害人的命。
那,叶洗砚那次出意外,谁受益?
千岱兰忽然间不敢继续往下想了。
她其实隐约有了答案。
叶卿年仍笑着请千岱兰看照片,他这里有很多叶洗砚少年和小时候的摄影留念,那时的叶洗砚眉眼更像叶平西一些,直到初中时,渐渐地张开了,才脱离父亲的影子,更像叶简荷。
千岱兰一一看过去,明白了,为什么叶简荷一开始不愿意要叶洗砚。
其中有叶平西难以生育的原因,离婚时,孩子一般优先判给难再生育的一方;还有一方面,大约是小时候的叶洗砚和叶平西太像了。
千岱兰想了一下。
假设她和殷慎言结婚,生下一个相貌很像他的孩子;后来离婚,她肯定也不愿意要那个孩子。
只是……
千岱兰轻轻抚摸叶洗砚那张光头照片,听见叶卿年笑着问:“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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