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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这些,裴凝又不自觉地握紧了手,只有指甲嵌在肉里的痛感能让她保持清醒。
不然她又会沉沦在那段回忆里痛苦挣扎。
不小心按亮手机屏幕,突然的亮光晃了裴凝一下,壁纸上的两张笑脸把她拉回神。
想了想,裴凝又拨了一个视频。
“妈妈,怎么好久才接。”
画面里的裴悯卡得像PPT,一帧一帧在手机里动,裴凝都怀疑她能不能听清自己的话。
“都躺下了,又起来开灯接你视频的。”
裴悯的笑容一如既往地温暖。
在裴凝记忆里,除了初见,似乎就没有见过裴悯生气。
“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嘛。”
裴凝鼻子突然酸了一下,为了掩饰,只好低下头去揉揉鼻尖。
她一见到裴悯,就会忍不住委屈。
在外人面前,裴凝不会有这些脆弱的情绪。
今天向井稚寻求慰藉,已经是破例中的破例。
而且裴凝并不觉得自己是在强装坚强,她有时是真的感受不到那些伤心难过,也觉得没有必要为了这些感情影响他人。
但只要看到裴悯,裴凝就会变成那个七岁的小女孩。
“这边天气好好哦,还不想回去呢。”
“哪有您这样的,说好采风三个月,您都采了三年了,还在那深山老林里不出来。
那里信号那么差,打个视频都看不清,我看您是真的不想要我了。”
三年前裴悯说灵感枯竭要去一个风土人情淳朴的地方采风,当时说好只去三个月,结果一去就是三年。
平时裴凝除了给她打视频,也就是逢年过节或者同样灵感枯竭的时候去找她时能见见她。
裴凝心里想得很,但怎么劝都劝不回来。
“哪里的话呦。”
裴悯笑笑,似乎是看出裴凝情绪不高,问道,“怎么了,心情不好?”
裴凝本来想说裴宁海给她打电话的事,但话到嘴边,又转开了。
“您不回来,我上哪心情好。”
裴悯对裴宁海的厌恶比裴凝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样糟心的事,裴凝还是不说给裴悯听,破坏她的心情了。
总归就是再拉黑一次,不行就再换手机号,她自己解决了罢了。
“今年过年就准备回去了。”
“真的?”
裴凝眼睛亮起来。
“您可得说话算话!
不能再诓我了!”
裴悯笑着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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